索的残军来‘借粮’呢,原来是徐九。”姚平仲瞄了徐卫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徐卫亦笑:“卑职也差点看走眼了。”
姚平仲闻言一怔,他还没怎么,身后部将却怒了起来,内人一人高声吼道:“徐卫!你目无长官!”
杨彦好像随时随地都准备替徐卫挡在前面,闻言厉喝道:“咬人的狗不……”
徐卫举手制止,笑道:“诸位,诸位长官,大敌当前,贵我两军拱卫京畿,责任重大。咱们就不做这腐儒般的口舌之争了吧?我辈武人,应该拿刀说话!”
话音方落,姚平仲身边一将,三十不到,一双吊角眼,颧骨高耸,脸庞削瘦,却又是膀大腰细,身长竟有八尺!除郭药师外,此人是徐卫见过外形最为威猛之辈。此时,这人将手中铁枪几乎抵到徐卫面前,嘶声道:“枪亦可否?”
杨彦马泰俱是勃然大怒!伸手就去拔刀,却有一人比他们更快,那将话方落地,手中铁枪已被荡开,再看时,一柄屈刀就横在他身前。众人视之,乃虎捷乡军第一指挥副指挥使,杜飞虎。
两帮人马剑拔弩张,姚徐两位各各喝止部下。姚平仲虽然藐视徐卫,但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有数的,强敌当前,哪能自己人先干起来?
“有些力气!”那将收了铁枪,盯着杜飞虎点头道。
杜飞虎一张充满戾气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彼此彼此。”
徐卫奇其容貌,想起一个人来,只是不便去问。此时,姚平仲已经带着部下折身向北,方走数步又转回来,直视着徐卫道:“徐九,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跟我一同抗敌。等着,我教你怎么打仗。”说罢,扬长而去。
杨彦啐了一口:“甚么东西!”
十一月下旬,徐卫再次收到消息,金军企图在李固渡强行过河,派出部分军队试探。京畿制置使,熙帅姚古深知利害关系,派遣徐原亲自指挥。已打退金军两次攻势,毙敌上千,河水尽赤,金军并不死心,正四处征调船只企图强渡时,魏县背后的磁州知州宗泽声言领兵断金贼后路,斡离不因此而停滞不前。
很快,朝廷也收到了战报,这让焦虑得五内俱焚的赵桓如久旱而逢甘霖,大喜之下,下诏嘉奖姚古徐原,并加徐原“保顺军承宣使”,承宣使从前称作“节度观察留后”,从字面意思也不难看出,徐原距离武臣至高荣耀的“节度使”只有一步之遥。
可老天爷似乎不太想让大宋君臣们欢喜得久一点,十一月末,金西路军粘罕闻听东路已经扫荡河北,直趋黄河,太原在付出巨大伤亡后仍旧不克。竟然铤而走险,不顾后路被断,补给不畅的威胁,留金军名将活女继续围困种师中,自己则率精兵两万余也奔黄河而来。时河东已经全面失控,太原孤悬,粘罕一路南下没有遇到任何有效抵抗,因此对军中汉辽官员提醒他切忌孤军深入的意见置之不理。不久,兵临泽州,迫近黄河。泽州知州高世由不作任何抵抗,直接开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