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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景尘眼中尽是疑惑,“他是故意躲起来的吗?”
余舒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大哥又没做亏心事,干什么要躲起来,他肯定是让人给抓了。”
景尘识相地闭上了嘴。
余舒却非要和他说个明白:“说到底,你还没有完全恢复那段记忆,你梦里看到的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在水落石出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大哥心存偏见。”
景尘想说他不是对薛睿有偏见,而是怕她受人蒙蔽,但见她一副“不行我就翻脸”的态度,为了留下她,只有点头说好,又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你要我做些什么?”
他答应要帮余舒的忙,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苦恼,就当是他欠她的,现在弥补。
余舒镇静了一下,问他道:“昨天大提点把徐力从大理寺带走了,你知道他把人关在哪里吗?”
“我可以去打听一二。”
余舒又道:“你要去找大提点,不必遮遮掩掩,就直接问他把人关在哪儿了,审问出了什么没有,这件事因你而起,你是受害人,关心再多,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我想他们一定会让你去见徐力,辨认人脸,如果可以,你就去求一求大提点,最好是能在他审问的时候,让你旁听。”
在景尘梦中出现过的徐力,成了眼下一个关键,大提点若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很可能会给薛家带来灭顶之灾。
景尘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是在犹豫,而是在思考,抬头看见余舒寄望颇深的眼神,无奈道:
“行是可行,却有一点为难,我与大提点打交道,总怕说错话,被他看穿。”
大洞明术的厉害,他们已经领教过了。
然而余舒却不担心,她早有准备,就从怀里摸出一枚玲珑球,递给他,一边道:“你贴身戴着它,不管你在大提点面前说了什么,他都只会觉得是实话。”
那翡翠镂空的小球不过拇指食指圈起来那么大小,景尘接到手里,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余舒躲开目光,但没骗他:“这是你爹云华易子的东西,名叫诸葛瞳,和当今皇上佩带的异宝一般,都是从开国六器七星尺上剜下来的星子,可以杜绝卜算,不为人觉。”
这是她昨晚到忘机楼去,废了好一番口舌,用了不小的代价,才从辛老五手上“借”过来的。
闻言,景尘怔怔地摊开手掌,盯着那枚造型精致的小球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复又收拢五指,紧紧握住,再看余舒,不追究她这东西的来历,而是涩涩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能给我吗?”
余舒顿住,舔了舔嘴唇,看到他包涵着祈求的眼神,想到他身世可怜,不忍心拒绝。
“你喜欢就拿着吧,是你爹的东西,本来早该给你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苦着脸盘算起来,她得花多少钱,才能摆平辛沥山那个奸商。
没准儿她在忘机楼天台上的那一缸子水晶,都得搭进去。
“谢谢。”景尘低声道谢,将那小球珍之又重地放进贴身的荷包里,收入怀中,然后淡然若水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笑容。
余舒看他如获至宝的样子,略感心酸,觉得自己作对了一件事,想到辛沥山可能会狮子大开口,竟也不觉得肉疼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