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易子与麓月公主的一场佳话被后人传唱近二十年,昔年长公主病逝,云华为之殉情,其用情至深,折了后人多少眼泪。
余舒一度也为这段堪称凄美的爱情故事而唏嘘,眼下却听那说书人披露——情深不寿的云华易子竟然是一个抛弃糟糠妻子的负心人,而麓月公主则成了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不只是余舒,茶馆在座的所有人,这会儿都有些接受不良。
“今日说到此处,老葛先告退了。”那说书人不理众人反应,手腕一抖,便将那把大折扇收起来,拱手作揖后,就在一阵忽起的议论声中,不顾一些挽留声,低头走出茶馆。
此人有问题!
余舒眯着眼睛盯着那说书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将他锁定在视线内,掏了一角碎银丢在桌上,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跟了上去。
小晴见状,急忙跟上她,小声叫道:“姑娘?”
余舒头也没回,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多嘴,一把拉住她,两人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远不近的跟在那说书人身后。
四周行人越来越少,从热闹的街道,一直跟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余舒愈发肯定那人有问题,正在她狐疑猜想之际,前头一个转弯,那说书人一闪身,竟消失不见了!
余舒加快几步跑上前去,左右观望,没有他踪影。
“啧。”余舒皱了皱眉头,在原地踟蹰片刻,放弃了漫无目的的寻找,失望地带着小晴原路返回。
就在她们离开不久后,巷尾一户人家后门轻轻推开,走出一个人影,扭头顾盼了一眼,手中折扇背过身去,与她们逆向而行。
余舒回到忘机楼,天已快黑了,看着楼下薛睿房门半开着,知道他人在,便打发了小晴,上前敲门入内。
“大哥。”
“进来。”
薛睿官袍尚未换下,正在净手擦汗,听到余舒声音,便拧干手巾拭着颈上水珠,从卧房走出来。
“快吃晚饭,你上哪儿去游荡了?”
“街头有一家茶馆说书的,我听了一场。”余舒走到茶几边上提壶,手背碰了碰水温,给他添上一杯茶递到手边。
薛睿见她神色怪怪的,低头饮了两口茶水,清腔道:“说的什么段子,有趣么?”
“哈”余舒单音干笑,神情纠结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义阳城,你同我讲过云华易子与麓月长公主的故事。”
薛睿回忆了一下,点点头,似有这么回事,那时他有一间纸墨铺子,她是个小没见识的。
“今天下午在茶馆,那说书人讲......”余舒就将她不久前听到有关“易子和公主”爱情故事的另一个版本讲给他听。
薛睿听后,倒是比余舒淡定的多,付诸一笑,道:“想来是哗众取宠罢,所以故意扭曲,不值一提。”
余舒却不以为然,猜忌道:“我看那说书人行迹鬼鬼祟祟的,就跟了他一段路,那人专挑小道走,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薛睿板起脸,不答反问:“你哪来的好奇心,敢追着一个陌生人随便乱跑,就不怕出事吗?”
看他脸色不善,余舒语塞,摸了摸脖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薛睿心知肚明,顿时冒出一股邪火,有些话压不住,到嘴边就变了味道:“都到这个份上,你还一门心思惦记着他,一听到有关他的事,便不管不顾地闷着头就要往上撞。没成见他现在逢着你理都不理,往日情分都被狗吃了,偏就你剃头担子一头热,你有些出息行不行?”
余舒没头没脑地被薛睿嘲讽了一通,等到她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当即颤了下眉毛,白脸气成红脸——
合着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没脸没皮没出息的?
薛睿以为说破她心事,所以惹她羞恼,这么一想,他火气更大,一面替她不值,一面又替自己委屈,他满以为这些日子两人相处融洽,默契难得,他应该在她心里分量不轻了,谁知道她心里想的念的,还是那个伪道士!
向来好脾气又沉得住气的薛大公子,总算被眼前这个认知挑拨了冷静和耐性,难得一回同余舒置起气来。
“我是好奇没错,可——”余舒忍了忍恼意,想要辩解两句,一张口,就被薛睿打断了。
“你不是好奇,你是傻。”
余舒额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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