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一大早去大理寺衙门露了个面,想想没有什么要务,就借故早退了,回府换下公服,从床头的暗格里捧出一只木匣贴身藏入怀中,让老崔驾着马车去城西找余舒。
薛睿是算准了余舒今天不会出门,一定会躲老老实实在家里避祸,所以昨天一起出门踏青,他并没有事先告诉余舒他今天会来找她。
谁知到了贺家,竟然扑了个空。
“薛公子,我们家姑娘不在,出门去了。”余舒的小丫鬟芸豆立在门口向他告知。
薛睿讶异,连忙询问余舒行踪:“知道去哪儿了吗?”
“是与景公子一起来过的那位小姐,上门来给小姐送东西,两个人一块儿出去了,奴婢不知道她们上哪儿了。”
和景尘一起,水筠?
薛睿纳闷的很,想不通景尘的师妹找余舒干什么,更想不通余舒怎么在这大凶的日子里跟人跑出去了。
“她们走了多久?可有人陪着?”薛睿担心之余,多问了几句,知道水筠随行带了侍卫,多少放心了一些,想着她们或许去不久,就进门坐等余舒回来。
半个时辰一晃眼就过去了,余舒一直没回来,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薛睿也越等越没耐心,就在这时候,客厅门外飞落了一只乌鸦,嘎嘎叫了几声,十分晦气,薛睿没由来的一阵心悸,这下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匆匆赶往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刚好碰到门前一团乱,七八名侍卫聚在一起,无头苍蝇一样,个个脸色紧张。
薛睿下了车,隐约听到“不见了”,“找不到”等字眼,他直觉不妙。便快步上前,板着脸喝问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公主府的这些侍卫里头少不了有人认得薛家大公子的,立马有人被推出来答话:“禀、禀薛公子,是咱们府上的水姑娘不见了。道子进宫未归,眼下无人做主,大家伙正商量着分头去找呢。”
闻言,薛睿心里一个咯噔,水筠不见了,那余舒呢?
隐约猜到一种可能,薛睿当即黑了脸:“今天是谁跟着水姑娘出门的。站出来说话!”
薛睿如今在大理寺办事,为人老练,几句话就把事情经过问了个清楚,原来水筠同余舒离开贺家后,就去了城中闹市一家茶楼,屏退了左右上楼说话,两个侍卫就等在楼下,半天不见她们下来。才上楼去寻人,谁想二女竟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失了踪影。
薛睿脸上一阵阴晴。隐有怒意,黑漆漆的眼神在那两个当班的侍卫脸上扫过,顿让二人颈后发冷,头大如牛,后悔万不该离了水筠左右,连声告罪。
如果余舒是一个人不见的还好,可是和她一起不见的是水筠,由不得薛睿不往坏处去想,他昨晚才劝过刘昙树大招风,让他暂避锋芒。今天人就出了事,说是失踪不见,八成是被琼宇楼哪一位主子派人所劫!
薛睿心急火燎,知道不是时候发作,冷着脸迅速地安排他们分头行动:“你,速去琼宇楼请九皇子回来。不要惊动旁人,你们在府里等道子回来,把事情告诉他。老崔,你拿牌子回府把带几个好手出来,你们两个,还有剩下的人,跟我去那家茶楼!”
心系余舒安危,薛睿嫌马车慢,拉来侍卫一匹马跨上,便带着四五个人,狂风疾驰地奔向闹市。
* * *
薛睿带着人找到那家茶楼,亮出大理寺腰牌,二话不说让人把楼封了,前后门各派了两个人把守,亮出几把雪亮的腰刀,楼里的客人杂役一个不许放跑,领了一个早上跟从水筠的侍卫入内,掌柜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引路,上了二楼。
先前那两个侍卫好歹没有傻透,发现人不见后,就让掌柜的将这间屋子锁起来,不许人进,所以这里还保持着水筠和余舒离开时的样子。
薛睿案子查多了,手段是有的,在室内查看了一周,便发现桌上早已冷掉的茶水有问题,当即让人去后厨逮了一只公鸡来灌下一口,看到那公鸡喝了冷茶,晃晃悠悠迈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薛睿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掌重重拍在茶桌上,官威毕现,吓得那掌柜的和店小二当即跪下求饶。
“大人,大人明察啊,这、这这茶水怎么会有问题呢,小店清白啊,断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大人...”
那侍卫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上,薛睿没有理会,手按着桌子,盯着那两杯茶盏,从茶具摆放的位置上,看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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