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等到关键时候再开口。
说她不怪那位任少监,纯属扯淡,十指连心,这断指之痛岂是一句话就能揭过的,只不过比起这一时解气日后交恶,她更愿意让这身居高位的少监大人认她一个好儿而且,她看得出任奇鸣是一个喜好公正,眼不容沙的人,这种人对自己的要求也一向严格,让他心生愧疚,要比断他手指更让他难受。
薛睿低头看看病怏怏的余舒,将她的小心思猜的一清二楚,看她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耍心眼,真不知该说什么。
“师叔,”刘昙适时出声道:“我看余姑娘情况不大好,还是尽快将她送回去,别再耽搁了。”
景尘看着余舒,见她轻轻点头,犹豫了一下,便松开了任奇鸣,走回余舒身边,正要仲手去扶余舒,就听大提点道:“道子还是先同我进宫一趟,去回禀皇上,余姑娘就让薛公子先送回去吧。”
余舒眼皮动了动,悄悄抬手,借着身形遮挡,扯住了景尘的衣袖,开玩笑,她还没和景尘套好词,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不过也奇怪,这大提点应该清楚景尘计都星的秘密,怎么不怕皇帝老子被煞到?就算盈月之后,景尘计都星的威力大减,但就这么冒冒然带他进宫去妥当吗?
景尘不知余舒的打算,但不用她开口,他也不会在这时候离开她身边,于是就对大提点摇头道:“我要送她回去,不能和你走。
大提点看看他们,竟没阻拦,而是吩咐了侍卫送他们离开,又派了清风跟随,以免再失了景尘的行踪。
几个年轻人离去,楼内很快就只剩下大提点和任奇鸣两人。
“太书,依您看,纪怀山是否真同谋害道子的贼人有牵扯?”
“是与不是,那就是大理寺的事了,问案不是我们司天监的职责。”
“。¨您不觉得奇怪吗,那个叫做余舒的小姑娘,同道子相处这些时日,却能安然无恙。”
“这世上命大的人有很多,呵呵。”
大提点转过头,拍了拍任奇鸣的肩头,留下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便负手去了。
道子归京,他要尽快将这个消息送进宫中。
瑞小爵爷在司天监门外左等右等,总算见到薛睿刘昙他们出来,赶紧跳下马车迎上去,一脸好奇的追问道:“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纪右判和纪家小姐被人押送走了?”
此时已经深夜,司天监外静悄悄的连个路人都没有,长寿灯照的人影纤长,一阵阵夜风卷着凉气,余舒禁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薛睿皱眉道:“先上车再说。”
瑞林不是没有眼色,看薛睿和一个陌生男子一人一边扶着气喘连连的余舒,赶紧跑到马车前掀帘子。
好在马车宽敞,能轻松容纳他们五个人,余舒最先被薛睿扶着坐进去,一挨到坐垫便瘫软了,浑身难受的恨不得谁给她一锤子敲晕她,原来从里头出来,薛睿有意抱着她走,可她两脚一离地就想吐,于是硬撑着从司天监走了出来。
马车里,刘昙和瑞林坐在一侧,余舒窝在车角,景尘和薛睿一人一边坐着。
“睿哥,现在去哪儿?”
薛睿一边倒茶去喂余舒喝水,一边报了赵慧家的住址,贺郎中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这会儿去别处请内医还不如找自己人,更何况那一家大小肯定担心坏了余舒,正好回去报平安。
景尘手搭在余舒腕脉上,眉头轻轻收拢,将她手腕放在膝上,摸向她腰侧,刚挨到她衣角,就被薛睿按住,抬头对上薛睿防备的目光,景尘不知为何有一些不舒服,但还是和他解释:“我让小鱼配了药丸带在身上,服一颗会好一些,松手。”
薛睿听了,却没松开手,虽说刚才在司天监,景尘毫不犹豫地对任奇鸣动手的举动,让他另眼相看,但这不表示他能看着他对余舒动手动脚。
景尘见薛睿不让,便翻掌挣脱,谁想薛睿手上也有功夫,手腕一转便又钳住了他的手,景尘手指一翻去弹他手腕,薛睿便握拳相迎,两人互不相让,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上手,以小技搏斗起来。
余舒半死不活地歪在那儿,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劝阻。
瑞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因为景尘露面之前他就被任奇鸣撵了出去所以不认得,就小声去问刘昙:“这个是谁啊?”
刘昙脸色古怪地看着对面两个平日稳重,眼下却同小孩子打架一样的大男人,嘴唇动动:“我小师叔。”
“你小师叔¨。道、道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