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研究,往往在桌前埋头就是半天工夫,孵蛋都没她这么勤快的。
景尘比她要好一些,虽也是整天捧着那几本道书翻阅,卷不离手,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都会准点去大屋喊她,两个人吃吃饭洗洗碗,再各回各屋继续忙活。
听到院子里响起敲门声,景尘把书朝下扣着,起身去外头开门,刚拉开门栓,余小修就挤了进来,反手将门掩上。
“我哥呢?”
景尘指指大屋,看着余小修匆匆忙跑了进去,然后把屋门关上了,景尘为他这异常的举动奇怪了一下,但没多想,转身回房继续看书。
那头余舒正抓着一根快要见头的炭笔在纸上画抛物线,余小修蹬蹬蹬跑进屋里。
“姐!”
“回来啦。”余舒头也不抬道。
“姐,我见到曹大哥了。”
“哦,”余舒又画了两笔,猛地转过头,“你说啥?”
余小修于是把薛睿到书苑去找他的事告诉余舒,最后抱怨道:“姐,你怎么不和我说,曹大哥也在京城,今天我见到他,半点准备都没有,吓了好大一跳。”
余舒脸上尴尬,她倒不是故意瞒着余小修不讲,只是一开始不想同薛睿有交集,就没和他说,后来两人走近了,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是准备过两天就告诉你呢,”余舒糊弄他,奇怪地问:“他去找你,和你说什么了吗?”
“哦,对!”余小修拍拍脑袋,伸手拉她,“你快去吧,曹大哥在巷子外头等你呢,他说有事找你说。”
“啊?你把他带来了?”余舒惊讶地站起身。
余小修扁嘴道:“还说呢,都不知道我废多大口舌,才让他在外面等着,没叫他跟到家里来,不然被他看到景大哥,我看你怎么解释。”
余小修这话是没别的意思,只是出于情理,觉得让曹子辛知道他姐一个女孩儿家未婚未嫁就同男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好。
对此,余舒却另有想法,薛睿这人精明的很,被他见了景尘,一定会有所猜疑,景尘的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做的好,”余舒拍拍他肩膀,“那我出去一趟,等回来再和你说。”
“嗯,你快去,省的他等下找过来。”
余小修催着她,余舒握了半天炭笔,黑乎乎的手也没洗,就跑了出去,出门往巷子口一望,就见到薛睿那身锦衣打扮,显眼的身影。
薛睿也瞧见了她,朝她摆了下手,余舒快步走过去,同他打哈哈:“怎么找上门儿了?”
薛睿好几天没见她,这会儿瞧着了人,先看了两眼,才一指身后,“有话问你,这里不方便说,我的车就停在前面街上。”
余舒以为他是要问她答复到酒楼帮他打点生意的事,就跟着他走了,谁想上了马车,他头一句话竟是说:“一直没有仔细问你,你从义阳到安陵,是怎么过来的?”
余舒眨了下眼睛,“没同你说过么,我雇了几个镖师送我们进京。”
薛睿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那你是怎么惹上泰亨商会的?”
余舒心中一突,皱眉道:“这话什么意思?”
薛睿知道不讲明白,这丫头就不会同他说实话,就直言告诉她:“泰亨商会的人正在打听你的下落,你知道吗?”
余舒脸色这才变了,薛睿一直看着她,捕捉到她神色中的惊慌,皱起眉头,他认识她以来,多是见她嘻嘻哈哈,还没见过她有什么怕的,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她失态。
余舒听了薛睿的话,就知道最坏的事发生了——那天在酒馆门前,裘彪认出她了。
“有什么事,你不妨说出来和我商量商量,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
薛睿语调稳重,带有安抚,余舒闻言,心神定了定,稍加考虑,便决定对薛睿坦白,现在不是她一个人逞强的时候,毕青和裘彪既然发现她,就一定不会放过她,与其寄希望于他们找不到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想办法把那一伙人给端了,以绝后患。
这么一来,能有薛睿这样的帮手,当然最好。
衡量了轻重,她舔了舔嘴唇,低下音:“泰亨商会的裴总管你还记得吗?今年六月,我和小修从义阳离开,托了他的人情,赶上了进京的商队,当时那商队领头的商人名叫毕青,护卫的队长名叫裘彪,我们一路转乘了的商船,就在江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