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风不是舌辩群儒的大学士,亦不是作豪诗千篇的秀才郎,更不是市井中的说书先生,但此刻他却在做着跟前三者一样的事情,他在劝降,为己方也是为敌方。
为了己方尽量减少损失,为了敌方少一个刀下亡魂,他以三寸不烂之舌,对敌方进行了劝降。
这种技术活,在欺天山庄中也只有他能够做到,并且擅长做。
陈凤先虽然是个书生,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杨楔子也是一个读书人,但他天生长了一张奸猾的脸,加之做了半辈子的算命卜卦的勾当,一些专业术语早已经养成习惯,张口一个“小友,我见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闭口一个“小友,我见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定是大富大贵之相呐”,这样说出的话,自然沒有信服力。
守垠和尚更不用说了,嘴巴笑得咧成瓢子大小,让人一见,定会以为是大奸之相。
叶临风继续滔滔不绝的进行劝降,但他的话却非常有信服力,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中都有将士们最关心的问題。
“相信你们也有妻儿老小,江南国小皇帝昏庸无能,这一年内苛捐杂税官府收了多少,凭什么皇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你们就只能喝些稀粥勉强果腹,这样到底值不值。”
叶临风继续说着,差不多也该到收尾的时候了。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至于你们如何决定我会尊重你们的意愿,若是还继续抵抗,我也会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不觉间,从出兵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日的时间,天边的流云被西山落日染成了红色,霞光万丈,映得城上的那个少年郎,仿佛披上了一件黄金战甲。
叶临风说了最后一句话,收起拦仙网,转身跳下城墙,向着竹林那边飞掠而去。
该说的都说了,各安天命。
“你对他们说了劝降的事情?”
盘坐在地上运气疗伤的苏道离仰起头对叶临风说道。
叶临风点了点头。
“那他们同意了吗?”苏道离接着问道。
“至于他们究竟会不会被我劝降,实在是无法揣度,或许此刻他们也无法做出决定,但我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会很长,若是贻误了我方的战机,会死更多的人,我必须要对我现在的将士们负责,他们的脑袋不仅别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还被我肩膀扛着。”叶临风认真的说道。
“若是他们不同意投降,你会怎么做?”苏道离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題。
“杀…”叶临风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可是答应过我放他们一条生路。”苏道离紧张的对叶临风说道。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我已经对他们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乱世之中,不可能不流血,不可能不死人,而且我之前答应你的是只要他们投降,我绝不会破坏望夏古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更不会掠夺城中百姓的财物,甚至不会拿他们的一针一线。”叶临风说道。
“可是我只会留给他们半柱香的时间去思考,去选择。这已经是破天荒了,像在兵力如此悬殊的局势下,一般的将领都是强攻,而我却在拿着战机挥霍,只为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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