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孙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声音。
蔡子安和胡成都举起了枪,以防有敌人躲在里面。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胡成打开了灯。
房间的窗开着,癞头孙躺在床上,胸口有一个黑黑红红的窟窿。
他被枪杀了!
蔡子安走上前去,发现癞头孙的脸仰望着天花板,带着惊恐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杀死癞头孙的人,肯定是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人。”汪海用拇指刮擦着下巴说。
“我是在想,杀手为什么要杀癞头孙……难道他跟癞头孙有什么过节吗?”蔡子安皱紧了眉头。
王琼勉强笑道:“但杀手之前也想杀我们啊!可能……我们这些人,对杀手来说都是无差别的,不论是哪一个。”
“算了,我们都别睡了,在外面坐一个晚上吧。”胡成往客厅里走进去,然后在一张圆桌边坐下。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坐在了圆桌周围。
蔡子安叫来木樵兄妹,让他们上菜,因为大家都无所事事。
可是等菜上来之后,大家却根本没有胃口吃。
“还是吃点东西吧,不吃也很无聊不是?”胡成夹起一块腊肉,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又用竹管吸了两口咂酒。
突然,王琼一拍桌子,脸上弥漫出杀气,然后拔枪往木晴的房间走过去。
蔡子安和胡成都愣了一下,也连忙跟着她。
蔡子安刚想去问王琼究竟怎么了,就看见王琼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望着王琼那严肃的面容,蔡子安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料了。
尽管他有点厌倦了死亡所带来的沉重感,可是他无法解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就在王琼要去踹门的时候,木晴主动把门打开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色很苍白,病态的那种苍白。
“怎么了?你们要对我妹妹干什么?”木樵冲过来,拦在了木晴身前。
王琼冷笑了两声,把枪对准了木樵的眉心。
气氛突然变得格外紧张,一阵过堂风吹过,把王琼的金棕色长发都吹飞起来。
木樵镇静地问王琼说:“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就是杀手?”
“因为你妹妹刚才没有穿衣服。我想,那个黑衣人绝对没有时间去换衣服,可是,要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却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木晴走到了王琼身前,看着她,很诡异地笑了:“在我们羌族中,有一个很古老的世家,他们终年都一丝不苟地守护和供奉着埋葬了大量祖先陵墓的蚕陵山山区……在古时候,这个世家不需要纳任何捐税,不需要服任何兵役,并拥有以祭奠祖先的名义,征收钱财和各种祭祀用品的神圣权利!”
“这么说,你们是这个守陵世家的人?”蔡子安有点瞠目结舌了。
“是的,所以,凡是外来的盗墓贼,我们都不会放过的。”木樵紧握着拳头:“但这次真可惜,我们只杀了那个癞头,就被你们发现了。”
木晴看了哥哥一眼,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枪。
蔡子安、胡成、汪海三个人也都拔出了枪,以防她突然袭击。
“呯!”一声枪响,木晴自杀了。
她的太阳穴上留下了一个小窟窿,妙曼的身躯也缓缓地倾倒在满地落红之中。
“妹妹!”木樵嚎啕大哭起来,继而捡起了妹妹手上的枪,然后也狠狠地给了自己的太阳穴一下。
很快,他倒下去了,在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刻,他伸手搂住了妹妹。
太阳很快就升起来了。但在温暖的晨曦里,这幢石头砌成的碉楼却依旧是毫无生气。
那个羌族的小男孩一直趴在哥哥姐姐的尸体边上哭,他已经成了孤儿。
蔡子安上前,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从靴子里拔出了匕首,跳起来,眼睛通红通红。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光斑在匕首上来回运动。
蔡子安淡淡一笑,左手准确无误地切在了小男孩的右腕上,把他手里的匕首打落在地,“当!”
“你还没有能力杀我。”蔡子安毫无表情地说。
小男孩的脸惨白惨白,他像个巫婆那样地下诅咒道:“对,你应该乘我还没有能力杀你的时候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的!”
“我不会杀你的。”
小男孩鄙视地看着蔡子安:“做坏人就做彻底一点,不彻底的坏人最让人鄙视。”
“说完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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