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但微臣会吹箫,若是陛下不嫌弃……”
“也罢,没有琴声,箫声也不错,你且吹来便是,若是吹得好,朕赐你一份大礼,若是吹得不好,那朕要罚你。”
凤瑾懒懒的歪在椅子里,纤纤玉手端着酒杯,酒杯轻轻摇晃,杯中的梨花白却一点也没撒出来。
“微臣能否先问,礼是什么?罚又是什么?”
凤瑾饮尽了杯中酒,两颊绯红如云霞,明艳照人,一双凤眼水光蕴蕴,已有了几分沉醉,“朕先不告诉你,到时便知道了。”
裴琇微微一笑,不再发问,取出一管玉箫开始吹奏。
悠悠箫声如流水淙淙,流过山涧岩石,又如飞鸟展翅,飞过漫漫长空。
箫声悠扬轻灵,如三月春风迎面吹来,吹开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箫音一转,突然变得凝噎冷绝,恍如寒风冷冽,将天地间陇上一层冰雪。
一曲吹毕,裴琇放下玉箫,却没听见女皇发表任何意见,惊讶的看去,却见女皇已经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裴琇怔怔望着她的睡颜,明明已经睡着,可眉心依然微微拧着,似乎在梦中也有数不清的愁绪和忧烦。
裴琇陪着她坐了一盏茶的时间,见女皇已经睡得熟了,裴琇慢慢的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女皇只是拧了拧一双黛青色长眉,轻轻的嘤咛一声,并未醒来。
从椅子到床榻,不到十步的距离,裴琇却希望这十步,变成一百步,一千步,一万步,甚至永远的这样的走下去。
裴琇抱着她站在床榻前,他不想放开她,怀里的凤瑾低低的嘟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舒服,裴琇回过神来,见她长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即将醒来,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一层薄被。
六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女皇并未醒来,只是似乎做了很不好的梦,长眉拧得紧紧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
裴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安抚着她,渐渐的,女皇一双长眉舒展开来,手指也松开了被子,裴琇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养了她那么多年,也曾有无数个夜晚同榻而眠,可是,他从未像今天一样认真的看过她的睡颜,更从未像今天一样安抚着梦魇的她。
曾经的女皇会梦魇吗?会!
曾经有好几次,女皇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满脸眼泪,她哭着推醒他,想要得到他的安慰,却只能得到他不耐烦的训斥以及扬长而去。
真是风水轮流转,过去他厌恶的那些夜晚,如今已经可遇不可求。
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双长眉如远山含黛,两弯长睫浓密长翘,如蒲扇一般,肌肤如雪如玉,柔腻洁白,更衬得沾了酒液的红唇更是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裴琇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他慢慢伏下身子,轻轻吻住凤瑾的唇。
她的唇很凉很软,滑腻如丝绸,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幽香,混合着梨花白的酒香,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间,让他几乎要醉了。
他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情不自禁的想要撬开她的唇齿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裴琇脸色倏地变了,猛地回头,正看见一道红影慵懒的歪在椅子里,冷眼看着他,唇边挂着一丝冷笑,而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丝凉风吹了进来。
“是你!”
“是本座,相爷不欢迎吗?”
“不欢迎!”
裴琇冷冷道,门主先是一怔,随即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一双桃花眼华光溢彩,像是要吸走人的魂魄似的。
裴琇冷冷的看着他笑,门主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妖妖娆娆的说道,“本座扰了相爷的好事,相爷自然不欢迎。”
裴琇脸色有些僵冷,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侧过身子,挡住门主的视线。
“相爷不必藏了,本座都看见了。”
裴琇脸色更难看了,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门主的目光穿过裴琇的,落在凤瑾身上,眸光变得炙热如火,“来带本座的女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