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来江南,人生地不熟,半点人脉没有,思来想去,此刻唯一能求的,只有一个严恪而已。
她必须求得严恪的助力,庇护住展臻!
如若可能,只要展臻情况一稳定,她就得立刻想办法将展臻和她师妹送出安南省!
“你将你父亲的手札给我,然后老实呆在这里,等我一阵子,我去去就回。”
展宁想起严恪这几日对她的态度,很有些头疼。但眼下情况非同一般,容不得再耽搁,就算是以性命为注,她也得保住展臻。
她让叶姑娘将展臻提过的手札交给她,又交代了她两句,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去。
回到驿馆,幸而严恪与连安都是在的,她也不得平时的客套礼数,不管连安的为难,径自冲到了严恪房间里。
严恪正在房中看书,房门骤然间被推开,展宁未经通传便闯了进来,即便是他,也稍稍愣了下。
他略带责备地看了连安一眼。
连安小心瞧着自家世子的脸色,这些日子来,严恪曾吩咐过他,若非要事,若展宁来寻,便说他不方便。眼下这境况,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世子,展大人说有要事,执意要见你……”
严恪将目光落在展宁身上。
展宁一路匆匆赶回,不免气喘吁吁,形容有些狼狈不说,更少见的是,她眼中带着些许少见的凄惶慌乱。
“世子,我有事想与你单独谈一谈。”
严恪静了静,如古井深潭一般的眼中瞧不出多少情绪。半晌后,他朝连安点点头,“你先下去。”
连安退了出去,房门被掩上,房间里便只剩下严恪和展宁两个人。
严恪垂首,随意又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有什么要紧事,展大人连基本的礼数都顾不上了?”
回答他的却是“咚”的一声闷响。
他皱眉抬头,见是展宁掀袍单膝跪到了他面前,双手将一本手札托起呈给他。她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里面的坚毅与绝然强烈到不容忽视。
“下官恳请世子看一看这本手札,之后再斗胆求世子救两个人。”
展宁这般郑重其事,严恪心中虽有芥蒂,但还是收了原本的轻慢态度,取过她手中东西翻看起来。
他看着看着,脸色逐渐转沉,看向展宁的目光也严肃起来,“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你要救的,又是什么人?”
展宁迎着严恪审视的目光,不敢有半点退惧。
她将事情一一道来:“下官要救的,是这手札主人的女儿和徒弟。这东西,正是从他们手上得来。温太傅被诅咒一事,并非简单的巫蛊之祸。他们本已将这手札抄了一份,托人送上燕京,交予睿王爷,但后来行藏败露,被马巡抚的人发现,受了重伤,此刻就躲在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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