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戏,想着还是要尽快见见儿子和孙子,把展宁在世这事告诉他们。老夫人心里已经盘算了一遍,本来展宁若是没死,失踪一年,即便回来,名声也毁了。可如今不一样,温茹和颜仲衡的义女,有这一成身份在,不仅于展宁的清誉无损,甚至还是大大的好处。
她得早些将展宁接回侯府。
展宁和林相家次子的婚事,得尽快提上日程。林家那孩子出身好又有能耐,这次放出去一段日子,回来必定是要升一升的。且他对展宁一片痴心,竟然还肯为展宁守志。因此这桩婚事只要成了,日后靖宁侯府便多了一大助力。
相比汪氏的乐观,张氏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的。展宁都跟着温茹离开了,汪氏回去,能不能见得到“孙子”的面?还有展宁这孩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竟然也不与她通一通气……
婆媳两人心情迥异地回了侯府,问了门上,得知大公子早他们一步回了府,便马不停蹄地赶完安澜院。
到了院里,还没等两人问话,便见展臻坐在院里,正与瑛儿交代着事情。听见两人来的响动,他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祖母,母亲,你们不是去赴昌盛长公主的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展宁以前假扮展臻的时候,衣服鞋子上都动了手脚。鞋子内里垫高了些,衣服也是瑛儿特别改动过的,穿上去便写得身量高一些,身板宽厚一些。
但女子身形与男子总有些差异,以前没有对比不觉得,这一前一后见了,张氏立马察觉到了一些差异。
做母亲的,与自己的亲生骨肉之间,那种联系是常人不能体会的。
所以汪氏尚不曾察觉,张氏望着展臻,眼泪却扑索索掉了下来。
展臻见状立马站起身来,“母亲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宴上出了什么事?”
汪氏只以为张氏是为展宁的死而复生掉眼泪,她对张氏软弱的性子一贯不太看得上,不由皱眉道:“话都还没说,哭什么?阿宁遇了贵人相助,能活着回来,是天大的好事。眼下先将事情与臻儿说一说,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尽快将阿宁接回府,才是正经。”
张氏赶紧点头,抬袖抹了眼泪,想将眼泪收回去,可还是泪汪汪的。
汪氏无奈,也懒得寄望于她,自己亲自开口,同展臻将今日昌盛长公主宴上的事情一一说了来。
展臻与展宁换回身份之前,早就商议好了许多事情。
他这会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却装得震惊不已,“阿宁没有死?”
汪氏肯定地道:“虽说她记不得出事以前的事,可那身形相貌,的确是阿宁没有错,出事的时间、地点也吻合得上,我想不大可能认错。”
展臻一脸严肃,他沉吟一阵,“祖母,那我明日与工部告个假,递个帖子,前往颜府拜会一下,先见一见阿宁再说。”
汪氏点点头,“也好。只是你们虽是亲兄妹,但眼下她名义上还是颜家的义女,男女有别,你与你母亲一道去比较好。我明日也要去见一见林相夫人,阿宁若是接回来,她和林辉白的亲事,便不能再耽搁了。”
汪氏只顾着自己心里的盘算,并未注意到,她提起林家婚事的时候,旁边张氏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就是之前止不住的眼泪,也收住了。
汪氏没瞧见,展臻却瞧见了。
待送走了汪氏,展臻将院子里的下人遣到一办,只留了瑛儿在门外守着。
之后,关了门,他掀了袍子先往地上一跪,与张氏道:“儿子该死,迟迟未返,令母亲担心,实属不孝,还请母亲责罚。”
“你、你……真是臻儿?你真的回来了?”
张氏伸手摸摸他的脸,又将他上下打量一阵,激动得连话都说不顺畅,哪里还会有心思责罚他。
她赶紧问了展臻出事后的情况,以及失踪这一年的经历。展臻与展宁一样,不想她担心,便捡了好的说,只道自己让人救了,又跟着救他的恩人去了江南,因为失了记忆,所以没有回来,直到展宁去了江南,兄妹二人见了面,这才想起以前的事来。
“我与阿宁并非有意瞒着母亲,只是阿宁当初冒险,顶替了我的身份,换回身份一事必须妥善安排才行。”
绝大多数做母亲的都不会与自己的子女计较,张氏更加不会。她心中别的情绪早就被喜悦冲淡,她摸着展臻的脸,高兴地道:“你回来就好……只要你和阿宁都好好的,就够了……”
纵使是男儿眼泪不轻弹,展臻眼角也有些发红。他又安慰了张氏一番,才与张氏问道:“母亲,刚才祖母说起阿宁与林家的婚事时,我瞧你神情不太对,可是我不在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
张氏原本在展臻脸上摩挲的手一下子僵住。
她想起那一次,她在展宁身上瞧见的那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严豫都与展宁有了那样的肌肤之亲,展宁如今换回身份,还能与林辉白完婚?严豫那样强硬的个性,能够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