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宁和瑛儿去到院子里的时候,展颉正带着人在院子里拿东西撒气。
院子里石桌倾倒,展宁平日颇爱的那一丛藤花架子也被打翻在地,花叶惨乱,一片狼藉。
展宁院里的几个丫鬟和妈妈上去拦,展颉抬脚便踹翻了两个。他是主子,怀素恰巧也不在,展宁院里的其余下人不是严川,没有还手的胆子。而展颉折腾完了东西,还不解气,便又拿展宁院里的人动手。他一把揪了白妈妈的领子,甩手便是一个耳光子过去,边低吼道:“去把展臻给我叫出来!不然今天我拆了你的老骨头!”
展颉这般行事太过无法无天,展宁瞧得心火陡起,不然冷声喝道:“住手!展颉,这是我的地方,容不得你放肆!”
展颉本是背对着展宁的,他听见展宁的声音,一把推开了白妈妈,转过身来恶狠狠看着展臻,面色阴寒,目光怨毒,瞧那表情,似乎恨不得把展宁撕成碎片。
而展宁看着展颉那张脸,虽然已得瑛儿告知,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作弄展颉这人,实在有些恶意。竟然将展颉的全部眉毛和右半边头发剃了个精光。展颉虽然带了帽子,又用炭笔画过眉毛,可终究遮掩不完,那模样瞧起来,仍然滑稽得不行。
“二弟这副形容是怎么回事?须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荒唐做派,不怕父亲和祖母生气吗?”
因展颉这次回来后行事益发乖张,展宁也懒得与他客气。她面上挂着几分讥嘲,出口便给展颉扣了个行径荒诞的罪过。
而展颉昨夜借酒向展宁寻衅,却在怀素手底下吃了亏。他带着一肚子火气回了自个住处,拿气发落了底下一干下人一通,之后挨不住酒意,早早睡了过去。睡到半夜,他隐约觉得头皮发痒,但当时睡得懵懂,他也没当回事。不曾想这一早醒来,往铜镜面前一站,却惊得他险些踹翻了铜镜。
他的一双眉毛,和右半边头发,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而惊讶过后,看着光秃秃的眉毛和青幽幽的半面头皮,他只觉心头一股怒火翻江倒海,冲得他差点晕了过去。
近日端王严懋已许了他,会出面保荐他为官。他正为这事得意,谁料竟然出了这种糟心事!
要知道,这做官不仅讲究才学,讲究出身,还讲究仪容,才学品貌,都是考较人的条件。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他连出门见人都觉得羞愧,还能去朝堂之上丢脸?
展颉心中直觉此事与展宁有关,于是草草掩饰过后,便带着人过来找展宁要个说法。
眼下见了展宁,再被对方一方嘲讽,展颉一双眼当即便红了,怒气冲冲朝展宁冲了过去,“你别给我装糊涂,这府里除了你,谁会对我做这样的事!今天你必须给我给说法!”
展颉嘴上吼着,手上还想去揪展宁的衣领。展宁退开一步,避过他的手。而瑛儿知道自家小姐的秘密,也不敢让展颉近展宁的身,接着便挡在了展颉的面前。
“二公子,有话好好说。大公子可是你大哥,你怎么能同他动手。”
“滚开!”
展颉正在气头上,哪会把瑛儿放在眼里,只抬手抽了瑛儿一耳光,一把将人推翻在地,便又要朝展宁动手。
展颉曾学过些拳脚功夫,真要动起手来,展宁绝非他的对手。瑛儿见状大急,边爬起身又要去拦,便向旁边吓傻了的白妈妈等人喊到:“你们傻站着做什么,快去拦住二公子!”
瑛儿着急,却意外地见展宁面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正担心,突听一阵异响,接着便见身后一只青色瓷碗飞了过来,砰地砸到了展颉伸向展宁的手臂上。
瓷碗之中装的是滚烫的汤药,展颉被烫得惨叫一声,一下子捂住了右臂。
瑛儿回过头去,只见一大早不见人影的怀素手里拿着一个木制托盘,面色沉冷地站在院门口。
怀素露了这一手,倒把院子里的人都镇住了。展颉身边跟着的下人见展颉吃了亏,忙过去查看,可刚一碰展颉的手臂,展颉便一阵惨叫。
除了烫伤以外,怀素刚刚那只汤碗,竟然砸断了他的手臂骨!
“展臻,你欺人太甚!”
展颉一双眼赤红,眼底血浪翻腾,满是恨意。
展宁嘴角微勾,不疾不徐道:“二弟与我动手,我的下人不过拦了一拦,怎么成了我欺人太甚?祖母当日送二弟去西山云栖寺,是让二弟去修身养性的,怎么你这一趟回来,性情倒比去之前还要浮躁。你也太辜负祖母的一番苦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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