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该忙的事,董海天从抽屈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翻看了起来:学校的管理工作就是这样,只要事情走上正轨,越是当头的人也就越是轻松。
“当当当。”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董海天把小册子放在桌上再随手拿起一本书盖在上面后大声说道。
门被推开,赵铁树从外边走了进来。
“赵老师,有什么事吗?”董海天问道。
“有事,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好事儿呢。”赵铁树在桌子对面坐下后笑着答道。
“哦,你还有什么好事儿?”董海天怀疑地问道。
“呵呵,校长,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赵铁树逗趣道。
“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我这儿还忙着呢。”董海天白了一眼催促道。
“呵,忙什么,看书呀?”顺手拿起桌上的书翻了两页,是一本关心政治思想建设方面的文选,赵铁树对于这方面的著作不感兴趣,正想再放回桌上,一低头恰好看到那本薄薄的小册子。
“哟,这是什么书?《少儿学围棋第一册》,呵呵,校长,您也开始学上围棋啦?”好象是发现了新大陆,赵铁树夸张地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何着只许你们玩棋,就不许我学学?”一把把书册抢了回来,董海天不满地哼道。
“学就学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您以前对下棋不是不怎么感冒吗?怎么突然有兴趣学上棋了?”赵铁树笑着问道:董海天虽然支持学校的各种课外文体活动,但其本人却很少亲力亲为。所谓人过三十不学艺,董海天人已快奔六十,不想再学新东西也在常理之中。
“呵,上次看王一飞把你手下四员大将杀得是丢盔弃甲觉得玩棋也挺有意思,趁着放暑假的时候就跟着电视讲座学了一阵,现在开学了,电视讲座是看不上了,所以就找本书看看喽。”董海天笑了笑答道。
“放暑假呀?那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您怎么还看这么简单的教材?”《少儿学围棋》封面上‘适合于五至六岁儿童’几个字一眼就可以看到,以董海天的年纪学这样的教材实在是有些搞笑。
“呵,没办法,不服老不行啊。上了年纪,脑子就差了许多,不听讲座,也只有这种书才看得明白呀。”董海天摇头苦笑道:儿童专用材材和成*人用教材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图例特别多,就算是不认字的学龄前儿童也能看懂。
“嘿,学棋当然是有人教来的容易学。现在兴趣小组就快开始正常活动了,到时候您不如来当插班生,总比捧着本书自已一个人琢磨强。”赵铁树笑道。
“算了吧,让我这把年纪和十来岁的小孩子一起上课,我这张老脸还得要呢。好啦,不要扯别的了,快点儿说你有什么事儿?”把书册放回抽屉,董海天笑笑答道。
“呵,是这样,前天下午围棋兴趣班测试学员的时候出的事儿您也知道了吧?”虽然有活到老学到老的说法,但那终究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让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去和一群最大不过十二,最小只有七岁的小孩子们坐在一起学习,这种心理上的反差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克服。
“你是说有个小学生向王一飞挑战下围棋的事儿吗?”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有几件是董海天不知道的,特别是当时还有三四十位小学生一同见证。
“对,就是这件事儿。”赵铁树点头答道。
“咦,你不是都已经处理完了吗?”董海天奇怪地问道:他是一校之长,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每一件都亲自去抓去管,适当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做个甩手大掌柜是必须掌据的管理技巧,否则话一个学校千多人还不得把他给忙死?
“呵,当时是处理完了,可现在又出新状况了。”赵铁树笑着说道。
“什么状况?”董海天问道。
“陈道的又向王一飞挑战了。”赵铁树答道。
“还要下?前天输的还不够惨吗?”经过一个暑假四十多天的学习,董海天的围棋水平虽然没有提高多少,但见识却比以前肯定是多了许多。
“呵,陈道的可没么笨。这一次他是代别人挑战,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咱们学校的。”赵铁树笑着答道:经过孙秀琪上午利用课间时间向朱慧妍详细了解情况,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是咱们学校的人?.....那是哪儿的人?”这下子董海天真的来了兴趣。
“是宣武红庙小学的人,校长,现在您该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件好事儿了吧。”赵铁树得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