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队和兴趣小组并不是一个概念,具体说来,兴趣小组是以开展学校文体活动,丰富学生课余生活的普及性松散组织,而校队则是代表学校参加对外各种比赛,表演等等活动的某方面精英集合,换一句话说,校队成员必定是兴趣小组中的一员,而兴趣小组的成员却未必是校队的成员,两者对比就象金字塔塔基与塔尖的关系,虽同属一座塔,但在人们的视线中绝不会同日而语。
大家都是刚刚入学不到一个星期的小学生,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也不多个胳膊多个腿,凭什么这个叫做王一飞的人连兴趣小组面试都不用参加直接就能进入校围棋队?
小学生们想不通。
“怎么回事儿?刚才他不是还说要来参加面试,怎么这儿就不用了?是不是张老师特别推荐的?”陈道的奇怪地向朱慧妍问道:近几天的课堂小测验中,王一飞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而张秀琪对这位脑子聪明得异乎寻常学生的喜爱也是很多人可以感觉到的,虽然在许多教育理论中认为做老师的对所有学生应该一视同人,不分薄厚,但在实际操作中这几乎是不可能完全达到的标准,因为老师也是人,是人就有他自已的喜乐好恶。
“不会吧?要推荐也应该是推荐我呀。”朱慧妍也迷惑起来。
由于聪明好动,成绩突出,而且喜欢发号施令,作事果断,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一定的管理能力,朱慧妍被张秀琪任命为一年级二班的班长,而小女孩儿对这个职位也是相当喜欢,认为这说明自已一年级二班最优秀学生的证明,既然是最优秀的,有什么推荐当然就应该有自已的份儿。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王一飞不需要面试就进了校队,而自已还要按步骤一步步地向前走,这怎么能不让她心中产生疑问。
“哎,沉到底,王一飞是你们班上的吧?他是谁?你不是说你是一二班棋下得最好的吗?怎么现在你在这儿排队,人家没来都进了校队呢?”
中小学招生是本着就近入学的原则,一个学期招入上百名学生,原本住在一个小区或是同上一家幼儿园的人并不在少数,其他几个班上认识陈道的的小学生不知道是起哄还是好奇地问了起来。
小胖子的脸立刻就红了,本以为凭着自已在专门的围棋培训班学过一年多围棋的优势肯定能在丽泽小学里扬眉吐气,大展威风,却没想到起跑还未开始便已经被人远远地抛在后面。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因为以前对自已水平的自信,他在自已的父母,朋友面前不止一次地夸下海口说自已肯定会是这期第一个进入校队的新生,但现在,这个目标显然已经落空。
`人有脸,树有皮,现在城中的小孩子大多是独生子女,有几个在这里不是被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捧着宠着,生怕受一点委屈?有几个小孩子在家里不是中心的中心,捧着怕摔着,含着怕化了?这样做的结果固然使小孩子们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但同时也会让他们在潜意识中以为自已才是生活的重心,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应当绕着自已来转。
“哼,谁知道他是怎么进的校队,反正我的棋下的就是最好。”陈道的不服气地哼道。
这些小学生们正闹着,那边,王一飞打扫完教室卫生背着书包来到了四层。
“哎,他就是王一飞。”有人认识王一飞,立刻指着他大声叫了起来。
呼啦啦,一大帮小孩子立刻就围了上去。
“王一飞,你什么时候进的校队,怎么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朱慧妍气呼呼地叫道:于围棋的兴趣她只是一般,所以王一飞提前进入校队她并不嫉妒,她所气的是为什么三分钟前王一飞还在瞒着自已。
“等等,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呀?”小女孩儿没头没脑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问题问的王一飞是一头雾水。
“还装!我问过老师了,你现在已经是校队队员,根本不用参加测试,哼,怪不得刚才慢慢悠悠的一点儿也不着急,原来是心里早有底啦!”朱慧妍气道。
“真的吗?不是进兴趣小组都要测试的吗?”王一飞闻言也是一愣:他刚才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他清楚自已的实力而不是事先已经知道结果,否则的话他又何必白跑一趟楼上?
“装,再装我可就真生气啦!”先入为主,朱慧妍心中已经认定王一飞是在装疯卖傻,明知故问。
“真的,我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王一飞大叫冤枉,但小学生们哪儿就那么容易相信,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别吵啦,别吵啦,屋里在测试呢!”见这边吵得热闹,生怕影响到屋里的测试工作,负责发牌的那个高年级赶紧走过来维持秩序。
被这么一说,小学生们暂时安静了下来,围着王一飞的人群也没刚才那么密了。
“咦,原来是你呀?“人群一散开,高年级学生这才看清被包围在中间的人是什么样子,脑子一转,很快便把人名和人对上了号。
王一飞抬头一看,前面站着的这个高年级学生还真认识,就是上半年来丽泽小学时和自已下棋的那四名校队成员之一。
“呵呵,原来你就是王一飞呀,好啦好啦,你们都不用吵了。他的棋下得比我们校队的都好,当然用不着参加测试了。”认出了对方是谁,这位高年级学生也就全明白了。可不嘛,屋里负责测试的都是校围棋队的队员,让被让二子还被杀得稀里哗啦的人给让子的人做测试,这大概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吧?
“啊,王一飞,你真有那么厉害?!”听到高年级学生的解释,小学生们更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