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歼六甲,歼六一代,歼六二代,歼六三代,到歼六三代G型,歼六IV,又聊到了歼侦六,歼教六,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聊到后来,陶育人也呆住了,惊讶地问陈应山:“这人到底是陆军的还是空军的?怎么比你这副司令还懂行,除了不会开飞机外,说来头头是道,句句中听?”
“与陶老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自从歼六出世之后,从1964到1968年,我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歼-6击落击伤各型M国战机22架,包括RF-101、A-3B、A-3D、A-6A,以及性能远在歼-6之上的F-104、F-4B、F-4C,而歼-6却未被击落一架!
这简直就是奇迹!”
“这就是我这一生的心血,就耗费在这一项上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全副身心都投入了研究之中,就没心思想结婚生子的事了,这两年老了老了,觉得没人说话,也有些冷清,就把我亲戚家的女儿过继了一个来。”陶育人感同身受,唏嘘不已。
对于这种为国为民做出巨大贡献的老人,徐卫国是无法硬来的,只能迂回一些,暗中套话。
打了半天擦边鼓,他终于切中正题了。
“歼机如此优秀,可是我听人说境外有一种无人也可驾驶的无人机,可大可小,分微机,轻机,大机,侦察,投炸,训练,引路,军事工防民事民生上都有应用呢。可惜的是……我们这一项就弱了。”
陶育人有些不服气,“光兴他有,不兴我们也造啊?我也在弄这一块,都弄出几个样版来了的,小小的,比风筝大不了多少,就是试飞了几次,容易坠毁,还在查找坠毁原因,加以改进之中。我要能再活十年八年,我一定把这东西鼓捣得不输任何国家!”
徐卫国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道:“对了,我昨天见着栖霞村有风筝升空,还在奇怪,这大冬天的,时有风雪的,谁脑袋被门夹了跑来放风筝,现在想来,应该是陶老带机过去试飞了吧?”
陶育人眉头慢慢地拧紧,摇头道:“怎么可能?这两天根本就没试飞。所有无人机全都出了问题,只有一架勉强能飞,可是左侧翼撞断了一截,再飞就得报废。我还在修呢。不过,大冬天放风筝的,真的就是脑袋被门夹扁了的。”
徐卫国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直接就跟陶育人告辞了,驱车又赶往关押仓,沿着那通风口子往栖霞村方向,一点一点的仔细搜索。
脚踩在雪上,发出咯滋咯滋的声音,他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两个小时,才终于在一棵压了满满风雪的松树干上,发现了一点点刮蹭过的痕迹。
用手卡算了一下距离,他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徒手刨开了深达两尺多厚的雪,刨了两米左右宽时,终于发现了一截钢笔盖笔帽大小的金属碎片。
的确是无人机!
陶育人不可能说谎!
要么这人是从三机部偷盗了唯一能勉强飞的无人机,要么……他是从境外非法走私回来一架无人机!
不论是哪一样,都十分难查得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