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最好再等等。”
孟松海还抱着一丝希望:“你们船厂还能造吗?银子不是问题……”
许桂一脸怜悯地道:“船是没问题啊,东莞那边也有库存的蒸汽机,可刚才不是说了吗?传动轮轴和齿轮什么的,都得另造,我估计……新船怎么也得等到半年后吧。”
“半年!?”
不仅孟松海显出绝望的脸色,背后两个年轻人也失声惊呼。
“新炮什么时候能有?”
好吧,蒸汽轮船用不上,把两寸三寸炮装到普通的船上也足以制敌,孟松海又找到完成了试炮任务,正准备回佛山的米安平。
“制造局在忙着给湖南江西造炮,否则顶不住鞑子的火炮,根本没时间造这种炮。”
米安平又一记大锤砸在孟松海头上,让他脑子嗡嗡作响。
“对了,库房里还有十来门两寸炮……”
米安平记起了什么,孟松海脸色稍缓,十来门就十来门吧。
“哎呀,被白总领拿去用在琉球炮台上了。”
似乎是在逗孟松海,米安平呆呆地再道。
“我……我扛得住!”
孟松海本想仰天大叫,最后只是握拳念叨着。
他和海军中的两个老部下,福建林家子弟林鹏和施世骠的儿子施廷舸,三人孑然一身来到湖南建长江水师。原本也做了心理准备,可临到头来,才知白手起家的艰难滋味。
“人?炮?你不是不当长江水师统制,只当长江舰队总领么?就没从你们海军那带人带炮过来?”
急急赶回长沙找贾昊要资源,却被贾昊一顿奚落。最初贾昊是想建长江水师,可孟松海觉得,凡是水上跑的,那该都是海军的,所以死活不愿扛上长江水师的招牌,另立了海军长江舰队的招牌,这也算是遂了他独领一个舰队的心愿……
当年他跟着胡汉山等人,从一条船干起,海军成了四洋舰队,胡汉山领西洋舰队,白延鼎领北洋舰队,鲁汉陕领大洋舰队,他虽是松字辈,在海军的资历也就仅此于萧胜、老金和这几个人,却还没办法独掌一路,所以总想着也当舰队总领。
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在贾昊面前争这支舰队的归属权时,一点也不给贾昊面子,现在被贾昊洗刷,他也不好回嘴。
孟松海灿灿地道:“海军那边,船既不合适,也过不来,还都散在东南西北,计算只调人都来不及嘛……”
那是,先不说四洋舰队全散在外面,即便只是海军的小海鲤舰,都是深底高桅帆船,可不适合在长江跑。而且长江中下游水路都在满清手里,也不可能把一个舰队直接从海上开进来。
贾昊又道:“逗你呢,建这长江……舰队,我比你还心急。你就没想过,我给了你人和炮,你也得花时间训,更来不及,而且……你的船呢?”
孟松海痛苦地呻吟一声:“大都督,那你还能给我点什么?”
贾昊耸肩道:“我觉得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一百万两银子还不够?”
孟松海无奈长叹,他这长江舰队,穷得只剩银子。贾昊从李肆特批的五百万军费预里拿出了一百万,争夺水路可是战事关键,重中之重。
造船?湖南这边造船的地方可不少,长沙、湘潭和衡州三地的船厂都能造大船,可惜还是来不及。要跟岳钟琪的湖广水师抗衡,如果没有线膛炮,起码得一百条以上战船,就算三个船厂推了其他单子,开足马力,也要三四个月才能搞定。
“银子不能当饭吃啊……”
长沙北面,湘江一处小码头,破落的货仓就是长江舰队的总部,负责战船事务的林鹏唉声连天。
负责人员的施廷舸道:“银子能买东西!咱们买现成的商船!募现成的水手!”
孟松海摇头:“湖南商船本就不多,现在还忙着载运物资,把这些商船变成水师,会拖累陆军的补给,这一条早被大都督否了。”
林鹏再叹气:“岳钟琪手里有两镇两协的水师,战船三四百条,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凑齐跟他在水上一战的本钱啊。”
没有蒸汽轮船,没有线膛炮,连船都没几条,人也没着落,打败岳钟琪,这目标似乎太遥远了。
施廷舸目光闪动:“我有个想法,但是……好像不太妥当。”
孟松海用自暴自弃的语气道:“咱们啥都没有,还能有什么顾忌?说吧!”
受了鼓励,施廷舸沉声道:“咱们用银子买!买清兵的人和船!”
沉寂了好一阵,孟松海一巴掌拍在施廷舸肩上:“你还真敢想啊……”
接着他笑了起来:“没错,咱们有银子!既然有银子,清兵那种无义之辈,自然能连人带船买过来!”
林鹏也笑道:“如果能买烂了岳钟琪的水师,都不必跟他打,咱们长江舰队就能赢了!就算……没有一条船!”
“见过大帅!”
大龙镇靖边大将军行辕,荆州镇水师总兵魏洪,彝陵水师协副将吴文仲、襄阳水师协副将韩登三人向岳钟琪叩拜。他们把船队带到了华容,然后人来了安福,听从岳钟琪调遣。
“免礼,起来吧!”
岳钟琪话音落下,三人起身,三张笑得灿烂的面孔同时入了岳钟琪的眼,那一瞬间,一股凉气自岳钟琪尾椎猛然升起,就觉似乎有莫大的不妥,但压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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