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落而下,两只手紧紧抓着头盔,心里祈祷着只要保护好头,我就能活下来,一定可以活下来。
事实证明滚下来还是最快的办法,当我撞在一块巨石上的时候,已经脱离了爆炸范围,我保住了头,可貌似身体快要散架了,但现在不是检查断了几根骨头的时候。
我咬着牙憋足一口气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虽然我在坚持着,但每走一步身上就传来过电般的剧痛,我知道肋骨肯定是摔断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在我眼里好像两万五千里长征,怎么走都不到头。
两只手拄着枪,步履蹒跚的从山上下来,此刻我真想拿出兴奋剂给自己来一针,可我知道不能那么做,不然就真的逃不掉了。
终于来到山下,顺着一道隐蔽的山谷往前走,山谷的尽头就是我们预定的集结点。
身后的枪声不断传来,而且距离似乎在不断缩短,从枪声就能判断出敌人就在身后追赶,哈米斯被狙杀,这些士兵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我只祈祷在敌人到来之前回到集结点。
踉跄着脚步艰难前行,我能感觉到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力气在快速流失,甚至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我咽了口唾沫,忽然感觉一阵咸味,我习惯性的抹了把嘴角,觉得手指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全都是血,貌似磕掉了一颗牙,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半天竟然都没察觉到少了颗牙。
深吸一口气把狙击枪当成拐棍,继续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忽然出现一阵呕意,紧接着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我心中一惊,该不会摔坏了内脏吧?
我跪在地上,一只手拄着枪,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不断的深呼吸把上涌的鲜血压下去,就在这时,前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身为战士的本能让我瞬间拔出手枪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然后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张侧脸带着恐怖伤疤的脸,我笑了,微微一笑,举着枪的手慢慢垂下,随后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伪装衣连头都蒙在里面,我伸手把衣服拉开,结果稍一动弹,痛的我倒抽一口凉气,不过这次我却感到很庆幸,因为这说明我真的活了下来。
拉下衣服,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慢慢适应。
“看啊,我们的英雄醒了!”身旁传来恶狼贱兮兮的声音。
“呵呵,你见过这么惨的英雄吗?”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潘多拉那高冷的声音传来。
“我好像看到地狱的门槛了。”我苦笑着闭上眼睛。
“一定是你摸了撒旦的屁股,他一生气就把你送了回来。”少爷在前面回头冲我笑,他和恶狼在抬着我。
“我们这是在哪儿?要回家吗?”我觉得醒来之后苦难就会过去。
“回家?别闹了兄弟,我们在逃命!”猴子总是那么煞风景,一句话又把我拉回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