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秘书进来,小女孩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跟这里的秘书小姐也熟悉了,也愿意跟她们下去买吃的。
看着那孩子被带走,他才坐下来径自沏茶,啜了一口,“我跟语嫣不可能的,沐小瞳才是我的妻子。”
“那你为什么这样照顾她,这种事情你没有必要……”竟然让他看见凌越带孩子,这根本就是挑战他的心理底线,“你这样亲力亲为,只要是女人都会在意。”
何况沐小瞳本来就是不习惯压抑自己的人,她生气她就会直接揍人的。
“叶语嫣那天奋不顾身为我挡了一刀,其实她不冲过来,我也有信心避开,只是那时沐小瞳被我推开后她也朝我看过来,我知道她想做什么,幸好……”
他放下杯子,顿了顿,“或者是我自己想多了,反正至少挡那一刀的人不是沐小瞳。照顾语嫣就当作是人情债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带太多的感情,平平地叙事。
左少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越,唐逸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以前我们都是好兄弟,他现在回来了却避开叶语嫣,我想他的意思也非常地明显。”
凌越听着他说那个男人的事情,并没有出声,只是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喜欢叶语嫣,那么强迫的感情两个人都不会幸福,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这是左少怀的想法。
年少的时候,他与凌越还有唐逸是最好的兄弟,那时候冷霄还不认识。唐逸是个很内向的人,他不太喜欢说话,但是他非常聪明,他们三人一起念书的时候,唐逸的成绩永远都是第一的。不过他的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长时间晒太阳。
叶语嫣会爱上唐逸也非常正常,花季的少女都容易被这样出众低调的男孩吸引。
那时候他们一起念书,情人节里收到最多情书和礼物的人总是唐逸,可惜他对她们都只是一副淡漠的姿态。
因为他有一个暗恋的女孩。
他每次放假,或者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远远地看着她,带上他的铅笔和画本,呆坐在树阴下就可以画上一整天了。
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左少怀问过他为什么不去追求她,他一直画着她的素描,从那女孩八岁开始,他记录着她的成长。左少怀知道唐逸这个人不轻易动心,那么这个女孩肯定就是他一生的致爱了。
“我的身体不好。”他当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甚至还记得当时唐逸语气里的无奈苦涩。
唐逸的身体不好,就连唐家的人都担心着他能不能活过二十岁。
“越,你不能再强迫他跟叶语嫣在一起,你明明知道他一直喜欢的人……”
杯中的茶被他斟满溢了出来,一提到那个男人,凌越的眉宇就紧皱了起来。“当年我没有强迫他,是他自己主动提出要对语嫣负责,要娶她,要和她一起去美国生活的。”
“既然当时他已经选择了语嫣,而且语嫣也对他非常体贴照顾,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离婚。”他急急地说着,语气似乎有些心虚。
左少怀见他这坚定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会插手阻挠唐逸与叶语嫣的离婚案,一旦凌越插手,那么唐逸就几乎不会有办法如愿解除婚约。
他不知道唐逸这些年在美国过得如何,他在美国的四年几乎与他们断绝了联系,至少左少怀知道今天的唐逸绝对不会是凌越的对手。
每次一提起唐逸,气氛都不由会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想了想,便问,“对了,唐逸在哪里告诉一下我,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他。”其实他一直都想去看看他,只是他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
凌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左少怀看了他好一会儿,知道他没有说慌,才推门离开。
左少怀出去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凌越一个人,他拿起手机,看着一个号码,目光蓦地变得有些深邃。
“唐逸。”他喃喃着这个名字。
脑海里立即印出一位安静端坐在画架着认真作画的少年,他眉目清秀,常年肌肤皙白得无血色一样,但是他拥有混血儿精美五官,却透着东方人的忧郁和低调。
他时常在假日的时候,通宵作画,画那个他一直爱慕着又不敢去接近的女孩,在深夜的灯光下,总能在唐家别宛里看到那高挑瘦弱的男人,一脸微笑地高举起一副新作好的素描,笑得非常满足。
他一直都在打听唐逸的消息,可是都没有消息,他甚至比叶语嫣还要紧张唐逸什么时候回国。
每天晚上看着沐小瞳沉睡的容颜时,他都有一种想法,如果让唐逸再遇到沐小瞳,那么会怎么样?
那个男人依旧还在想着她吗?他还在为他心目中那个顽皮活泼的女孩作画吗?
“既然当初你选择跟语嫣去美国,那么你就别再想着那个女孩了,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