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颤。
宁妃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声嘶力竭地尖叫开来,一时间满屋子尖叫声。
万美人激灵打了个寒颤,顿时下了个决定,要是神经不正常才能得以晋位,她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做她的小美人吧。
“娘娘,娘娘,”宁妃身边的大宫女万分尴尬地拉住她,“您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我没有勾\引太子。”
谢玖低头看到安春身后红色衣摆,长长的舌头搭在上面,声音阴冷清晰,字字入耳。
“我是真的喜欢太子,我没有勾\引他,他是我国的敌人,我没有杀他,我也没有勾\引他,我要见他,我要见太子。求求你,让我见太子一面,我死也甘愿。”女鬼阴森森地声音隐隐透着一股哀怨痴缠。
鬼头低下去,谢玖就看到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像白面一般的脸。“你是惠妃?你不是惠妃。”
“啊!”
谢玖再顾不得形象体统,拉着安春就往宫外跑。特么的爱传什么传什么,她只知道再待那里面她真的马上就会疯。不过是处理简单的宫务,她便遇上了一窝子鬼,没有小皇帝在身边庇护,她正常融入宫廷都难。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没了力气,谢玖几乎呼吸不上来才停下脚步。
安春在她左边也累的虚脱,一手撑住了朱红色的宫墙。
谢玖听到身后忽地也有气喘吁吁的声音,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旋即便听身后女声远远地喊:“娘娘……宁妃娘娘……等等奴婢……”
“惠妃,”宁妃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跑的怎么这么快?我追的好辛苦啊。”
谢玖这才长舒一口气,她是不知道自己跑的有多快,但这宁妃一见她跑就马上一路跟上,也算有眼色了。
长长的宫巷,阳光明媚,惠妃和宁妃也顾不得一路上惊诧的眼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一顿歇。
“我不要住延晖殿了。”宁妃颤巍巍地开口,也不问谢玖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是太后指定的,你怎么拒绝?”谢玖眯起眼,问道。
说她跟见了鬼似的一路狂奔?
太后信她存心捣乱,居心叵测,也不会相信她是真的见了鬼。
谢玖秀发微乱,鼻尖冒着细汗,一双水眸像藏了一把刀般犀利阴寒,宁妃心里不自觉地一颤,只觉得惠妃虽比她小,可气场全开,竟又让人忽略了方才她在延晖宫的怂样,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她是皇商之女,年幼耳濡目染也经历些事,小有见识,虽不敢说目光如炬,倒还不至于犯一些低等的错误。
太后抬举亲指了延晖宫,她二话不说回绝,那绝对是脑袋让驴踢了八百下,把太后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遍,一辈子也不用再想出头。若说是惠表现诡异骇人,她不敢居住,便是把这位时而霸气时而怂货,心机深沉却又身居高位的惠妃给装了里头,和惠妃的仇便是结定了。
惠妃和皇帝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都成了后\宫的家常便饭,别说这次和好的节奏慢了些,就是皇帝就此厌弃了惠妃,只要人家一天还在惠妃的位置上,明枪暗箭收拾起她来还是手拿把掐的。
“你放心。”宁妃坚定地冲谢玖说了一句,转身冲着宫墙一脑袋就撞了上去。
谢玖嘴角抽搐,这是……让她吓傻了?
安春回望惠妃疑问的眼神,是让你吓傻了。
“呀,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美景惊叫。
宁妃是皇商之女出身,不比宫里家世显贵的娘娘们,一言一行尤其谨慎小心,只怕一个行差踏错便让人笑话了去。宁妃进宫三年循规蹈矩,美景就没见她迈步子超过半尺。今日她算开了眼,这性子慢吞吞的宁妃居然撩开裙子撒腿就跑,跟后面有野狗追似的,她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追上。
宁妃私下常说惠妃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眼神直勾勾的瘆人,这可好才携手出来一天,就和惠妃疯一块儿去了。
惠妃尖叫,宁妃比惠妃叫的还狠。
美景开始怀疑妃位是不是有某种诅咒,一旦当了妃子就开始应验。她家娘娘以前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现在居然在宫里一路狂奔,也不管道边宫女太监看了笑话,终于让她追上来了嘛,又开始拿头撞墙。
“这回总有借口了吧?”宁妃双眸闪亮。
宫墙并不像远远看见一般光滑,坑坑洼洼的都是小石头子,宁妃这一头撞的半点儿没藏私,空的一声听音儿,左额头上方青紫一片,还渗出了小血珠。
谢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