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百赤备一眼,心里虽然对赤备突骑的装备以及气势颇有些钦佩,但面上自然不能露出丝毫的钦佩之色,只是嘀咕道:“电帅虽然名动天下,却也用不着八百赤备跟随保护吧。”
武玄却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回到阵前,高声道:“原地歇息!”翻身下马,盘膝坐在马边,竟是闭上双目,宛若在闭目养神。
谭庐身后一骑凑近上前,低声道:“千户,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谭庐淡淡一笑,低声道:“不管什么意思,在冯督吩咐下来之前,便算他们是赤备突骑,也不许走过樊门山。”
“赤炼电怎么没有出现?”身边部将低声问道:“他是不是在这其中?”
谭庐扫视一眼,也是有些疑惑:“我们已经问过,既然没有答话,我们就当他不在。”调转马头,领着部下,将八百赤备突骑丢在旷野之上,并不理会。
夕阳缓缓落山,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之后,武玄终于睁开眼睛来,沉声道:“百户近前,取樊门地图!”
从队伍之中,立时有四人起身,迅到得武玄身边,都是单膝跪下,其中一人已经将一张地图铺在武玄身前的地面上。
武玄扫了一眼,这是一幅极其详细的城池平面图,斜角写着“樊门县城图”五个字,平面图上,竟是将樊门县的大小街道都是表明的十分清楚,便是连县衙门等诸多所在,也都是清晰地标注在其上,武玄扫了几眼,双目寒光闪闪,按住了地图。
谭庐率众径自回到樊门山,樊门山上有精心建设的兵营,连绵数里,作为河西南方的门户,樊门山的驻军一直都不在少数,而最近又是调来了不少兵马,山上的兵力,不下五千人,扼守住樊门山一带。
因为祭天诞礼在即,正是非常之时,谭庐奉冯元破之命亲自在樊门山坐镇,所以径自回到樊门山,吩咐部下守住樊门山一带的各个要地,而且派人远远顶住赤备突骑,但有轻举妄动,立刻来报。
谭庐知道赤备突骑乃是极其强悍的骑兵军团,但是却也明白,樊门山一带地势起伏,山岭众多,便是道路也都是曲折环绕,守在樊门山上,居高临下,四周情景尽收眼底,这片地区实际上并不适宜骑兵作战,而且山上有数千守军,谭庐倒也并不担心赤备突骑敢在自己眼皮底下闹出事端来。
深夜之时,谭庐忽然得到消息,近千赤备,已经离开先前所在之地,暂时下落不明。
谭庐皱起眉头,他现在只担心赤备会悄无声息跃过樊门山,他奉令看守门户,若赤备果真穿到樊门山以北,对谭庐来说,自然是奇耻大辱。
当下传令各处加强戒备,更是亲自巡视各处,好在各处要道都没有赤备的身影,谭庐微微松了口气,他巡视到半夜,回到住处,还没喝上一口茶,已经有人匆忙来报,樊门县城遭遇不明袭击,数百骑在半夜突然冲入城中,直取县衙门。
谭庐大吃一惊,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赤备突骑,樊门县城在樊门山以南不过二十里地,乃是河西南部的第一座城池,此时听闻竟然有数百骑兵杀进县城,自然想到就是先前没了踪迹的赤备突骑,心下吃惊,暗想难不成赤炼电竟是凭借八百骑兵,出其不意便攻下了樊门县城?
若情况属实,赤备突骑就等若是造反了。
事出意外,手下部将纷纷请求立刻召集兵马,杀到樊门城,虽然赤备突骑名声响亮,可终究只有八百人,而樊门山有守军五千,兵力是赤备的六倍都不止,赤备既然敢突袭樊门城,河西军当然要迅前往救援。
谭庐却是心下惊骇,他无法肯定樊门城被攻,是否就是赤备突骑所为,就算是赤备突骑所为,是否真的就代表辽东军开始对河西起进攻?
谭庐作为河西军的高层将领,心里其实也很清楚,河西军只怕迟早与辽东军有一战,但是至少在目前,在没有任何借口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启战端,谁要是先动手,也就等若是谋叛,是朝敌,大秦固然已经摇摇欲坠,可是只要稍微聪明一些,谁也不想背负叛逆的罪名。
辽东军今夜突然起袭击,这让谭庐措手不及,他瞬间就想到,如果辽东军真的已经准备对河西起全面进攻,那么绝不可能仅仅派出八百赤备,八百赤背很可能只是先锋,在其背后,必然还跟着辽东主力兵马,樊门山虽然有数千兵马,可是如果此时真的下山救援樊门城,很有可能落入辽东军的圈套之中,到时候樊门山无兵驻守,南部门户大开,辽东军过了樊门山,便可以直插武平府,整个河西便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