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礼了,下官眼拙,还请降罪。”
卢浩生冷哼一声,也不客气,开口问道:“孙芸,本督问你,齐王下令,要保护总督府,为何总督府变成那个样子?”
孙芸拱手道:“卢大人,下官确实借到了命令,说是要守卫总督府,下官也确实派人守卫,可是……大人,总督府烧成了那个样子,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守卫,下官派人守了几天,半夜那些兵士就都自己跑了,说是那边闹鬼……!”
“胡言乱语。”卢浩生皱眉道:“怎会闹鬼?”
“这个下官就说不清了,反正去了几次,都说晚上吓人,有鬼影出没,所以兵士都不敢去,下官总不能杀了他们?”孙芸道:“而且那里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该烧的不该烧的一把火都已经烧干净,而且平时也还真没有人去那里,当时烧成什么模样,除了刑部司派人过去检查一番,收敛了几具尸体,大体上还是那个样子。”
仇如血忽然插口道:“那几具棺木在哪里?”
“仇大侠,找了处院子,先停放在那里。”孙芸忙道:“一直没有敢动弹,等待上面来吩咐,看看如何处置。”
仇如血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卢浩生这才大步走到孙芸刚才坐的椅子边,一屁股坐下,道:“孙芸,本督问你,肖焕章在北山,是否有很多店面?据说他的店铺遍布北山三州,不但贪赃枉法,而且在背后操控店铺生意,盘剥了大笔的钱财,是否有此事?”
孙芸拱手道:“肖焕章父子贪得无厌,盘剥百姓,罪该万死。卢大人,下官虽然是信州知州,可是从来没有什么实权,肖焕章就在朔泉城,各司衙门也都由他的人掌控着,下官虽然名义上是信州的知州,其实实权根本无法与青州和甘州知州相比,天高总督远,他们在外头,手中多少还能管些事情,下官就在肖焕章眼皮底下,而且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盘剥百姓,所以一直都只是挂个名头,知道的少,做的更少……!”
卢浩生冷笑道:“先别急着洗你的罪责,北山官员,谁有罪谁无罪,本督自然会详加调查。”顿了顿,才道:“你先帮本督理清楚肖焕章的家财,全部充公,若是干的好,本督自然会网开一面,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卢大人,理清肖焕章的家财?”孙芸皱眉道:“这个下官可实在无能为力,肖焕章的家财,下官一无所知,就知道他那座总督府,可是如今烧成灰烬,府里的东西也烧的差不多,里面还能用的东西,下官已经让人放到了那几个还没有烧毁的院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此之外,下官再不知道其他。”
“肖焕章贪赃枉法,穷奢极欲,你说他总督府没有值钱的东西?”卢浩生冷笑道:“孙芸,你知道肖焕章贪赃枉法最后落个身死的下场,本督劝你也要三思为好。”
“卢大人是说下官贪墨总督府的财物?”孙芸脸显不悦之色,“大人可以去调查,大火烧起来之后,下官得知消息,立刻封锁现场,派人救火,大火过后,也是当着所有人一起清点财物,残存的东西,也都封存在那几间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如果卢大人不相信,大可以现在就治罪,只是下官有无数人证,如果以贪赃枉法治下官的罪,下官着实不服。”
“你是说肖焕章的总督府大火过后,连一两银子也没能找到?”卢浩生盯着孙芸眼睛,“据本督所知,他生活穷奢极欲,古玩众多,而且家中许多器皿都是金银或者玉石所制,难道都不翼而飞?”
“下官虽然也奇怪,但这都是事实。”孙芸道:“肖焕章死后,总督府是那位总督夫人管事,据说总督府烧毁之前,那位总督夫人遣散了总督府所有的人,而且每人都给了遣散费……如果总督府真的有金银财物,只怕也是那位总督夫人处理的。”
卢浩生脸再一次沉下去,心也沉了下去。
“那么肖焕章的那些店面呢?”
孙芸摇头道:“下官不知,肖焕章既然是背后操作,这些地方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肖家父子都已经死了,那位肖夫人也死了,恐怕也没有人知道哪些店面是肖焕章的私产。”
卢浩生微一沉吟,忽然冷笑道:“这倒也难不倒本督,本督自然有法子知道。肖焕章盘剥百姓,商户也不会避免,只要往户部司去调查,别的铺子,他自然是重税,自己的铺子,自然会逃避赋税,只要在户部司查出那些铺面少缴商税甚至是不缴商税,那么就算不是肖焕章的产业,也必然和肖焕章有勾结,全都充公。”
仇如血并不作声,心中却是想着,这卢浩生毕竟也不是泛泛之辈,这个法子倒是一针见血。
却见孙芸已经摇头道:“卢大人,法子是极好的,只是这事儿办不成。”
“为何?”卢浩生沉声道:“本督要办的事情,难道还有人敢阻扰,本督此番,定要从户部司调查出肖家父子贪墨的家财,谁也阻拦不住。”
“卢大人,下官倒不是说大人没有这个魄力,只是北山已经没有了户部司。”孙芸神情怪异,“户部司不存在,大人自然也无处可查。”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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