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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鲜明的例子就是,老二十只要背不出书,上书房的师傅们,就会用戒尺打肿小轩玉的手板心。
哪怕玉柱权势滔天,上书房当值的师傅们,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谁敢徇私放水,那是惟恐老皇帝的刀,割不断脖子么?
这种株连手段,很不人道,但是,非常管用。
若是因为老二十背不出书,导致小轩玉经常性的挨打,玉柱会怎么看老二十,那还需要多问么?
等舅甥两个玩闹够了,玉柱这才领着他们一起,往贝子府里走。
刚进门,就见老十八抱着弘缃,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
“唉,大哥,二弟,我刚要出来迎接你们,喏,就被怀里的这个小崽儿,尿了一身。”老十八解释了晚出来迎接的理由。
嗯,这个理由,极为充分,玉柱自然不会在意。
八十九却说:“姐夫,弘缃也太不听话了,把他给我,我替你打他的小屁股蛋子。”
老十八听了这话,真就把弘缃递给了八十九。
八十九抱紧了弘缃,照着他的小脸蛋,就狠亲了一口,并故意恐吓他:“小东西,你若敢尿我一身,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刚刚一岁多的弘缃,他懂个啥,只会窝在八十九的怀里,咯咯傻乐。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隆科多和李四儿总要老去的那一天,他们兄妹三人,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血脉至亲了。
忽然,玉柱的袍摆被人拉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小弘霖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大舅父,我想骑马马了。”小弘霖担心玉柱拒绝了,赶紧了又说,“只骑一会子,真的。”
玉柱抿唇一笑,随即蹲下身子,伸出双臂,一把抱起了弘霖,让他骑到了脖子上。
弘霖坐在玉柱的肩膀上,嘴里连声道:“驾,驾,驾……”
一家人,其乐融融,气氛格外的温馨。
贝子府的正院里,站在院门口的玉烟,见弘霖骑在玉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撒野,不由沉下脸,斥道:“大阿哥,你都八岁了,还这么瞎胡闹?”
玉柱知道,弘霖作为嫡长子,从出生开始,就被老十八宠到了天上。
弘霖并不怕亲爹,却害怕玉烟发怒。
怎说呢,家里的小孩子,若想不养废,亲爹和亲妈,总要有一个恶人。
恩威并施,才是教育的王道!
以弘霖的家世,他若天不怕地不怕了,将来闯的祸,一定不可能小。
玉柱的身份极其敏感,除了孙承运之外,老十八也没请别人来赴宴了。
皇九女,和硕悫靖公主,比老十八,年长十二岁,
从这层关系算起,孙承运这个和硕额驸,应该算是老十八的姐夫。
只是,在公开场合之下,借孙承运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以老十八的姐夫自居。
因是家宴,孙承运带来了嫡长子孙五福。
孙五福,生于康熙四十七年,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恰好比八十九小了一岁而已。
“请大爹安!”
“请二爹安!”
孙五福快步走到玉柱和八十九的跟前,扎千请安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满洲旗人的叔父,在入关前,是叫“额其克”。
清军入关后,经过了近八十年的持续汉化,额其克也改为了爹。
假如说,阿玛有三个弟弟,就按照长幼之序,依次唤为:大爹、二爹和三爹。
孙承运不仅是隆科多所收的唯一义子,还和玉柱、八十九,一起排过序。
所以,孙五福就唤玉柱为大爹,八十九为二爹。
“罢了。”玉柱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大约半月前,老皇帝看折子的时候,忽然问玉柱:“你弟弟八十九,岁数也不小了吧?”
玉柱一听老皇帝这么问,当即意识到了不妙。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想不到其中的奥妙。
但是,玉柱心里非常有数,老皇帝正看的那份折子,是宗人府递上来的。
这份折子里,只讲了一件事情,几位皇子家的郡主、县主、郡君和县君,已经年满十三岁,可以指婚嫁人了。
照满洲旗人的规矩,宗室贵族家里的女子,只要年满十三岁,即可嫁人。
当然了,这只是正常状况下的安排。
比较离谱的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刚满十周岁,就被老皇帝安排嫁给了老四。
想想看,四福晋的身体都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就和老四一起入了洞房。
结果,她所生的嫡长子弘晖,因先天不足,熬到八岁,就夭折了。
这且罢了,宗人府的折子里,赫然就有老八的长女。
唉,老皇帝呀,别闹了,成不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