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起,陈羲记住了雁雨楼手下三个最强有力的住手。千爵彦虎,平日里算是雁雨楼的贴身随从。那日雁雨楼的马车去了黄家,不起眼的车夫一剑斩杀了黄家三条船上的所有修行者,这一剑之威陈羲没有看到,如果看到的话
会对这个人更加的看重。
千爵离狼,陈羲不知道离狼的本事是什么,但是雁雨楼说,彦虎做不到的事,离狼可以做到。
千爵纳兰放弓,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就近身到了陈羲身侧的人。这个人显然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对于雁雨楼来说,纳兰放弓的作用无疑比彦虎和离狼更大些。
“天枢城里出来了人。”纳兰放弓在雁雨楼面前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拘谨,很放松。从他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性格和随和开朗的人。若是别人看了可能会觉得他稍显轻浮了些,但是陈
羲却看得出来,这个人再随意也时刻保持着对雁雨楼的尊敬。
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
“诏国降族那边也来了人。”
纳兰放弓说了两句话,就已经把事态有多严重说出来了。左会是负责勾连诏国降族和天枢城圣庭的人,但是现在从纳兰放弓的语气来看,左会已经失去自己的地位了。雁雨楼冷哼一声:“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勾结诏国降族……大楚皇族的脸面都被丢尽了。若是躺在冰床上的圣皇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只怕会一怒之下清理了门户。这才多久,人们已经忘了当初的大皇子是怎么死的。圣皇十子,灭诏的时候一子拿了诏国皇族暗地里送的好处,于是跑去圣皇面前劝说圣皇退兵……谁能想到,圣皇竟
是一怒杀之。”纳兰放弓道:“咱们初来,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阳城里外来的其他人,应该也不想引起咱们神司的注意,所以藏的还算深。看起来他们的态度是只要神司不插手
,他们也不会来招惹。”
“可是……”
纳兰放弓看了雁雨楼一眼,然后笑了笑:“大人知道了,不插手就难了。”
“是哪位圣皇子?”
陈羲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纳兰放弓似乎有些诧异陈羲会问出这个问题,挑了挑眼神说道:“哪位圣皇子可以动用兵衙守护的传送法阵?哪位皇子和圣堂将军们关系匪浅?自然是前些日子对你表达出
来善意的那位了。”
似乎在他看来,陈羲不应该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不一定。”
陈羲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是不确定的意思,但是他的语气却很笃定。
“安阳王有必要这么做?”
他问。纳兰放弓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事情本就简单至极,能让兵衙的人出手的,自然是兵衙关系最密切的安阳王林器平。但是陈羲这一问之后,他
才发现自己想的可能有点简单了。然后他发现,陈羲这一问可能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在说自己有些白痴。
纳兰放弓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太明显,就是不正常。”陈羲道:“做的如此明显,显然就是想让人知道。安阳王如果要做这件事,以他和兵衙的关系,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如此冒失?又不是什么急切的来不及筹
谋的事,况且能和诏国降族联络本身就不是一件着急就能做好的事。”
雁雨楼点了点头,示意陈羲继续说下去。陈羲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从纳兰放弓那里得到的有限的几个线索后说道:“现在圣庭的局势其实很尴尬,圣皇虽然已经不省人事被国师冰封在万年寒冰之中。但是圣皇终究
是还活着的,按照大楚的规矩,圣皇只要还活着就那么圣皇子就没资格继承皇位。所以九位圣皇子可能都很心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圣后到现在也没拿出个办法来,其实也是碍于这规矩。如果圣后可以点名让谁继承圣皇之位,可能圣后早就那么做了。”
陈羲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要想尽快继承圣皇之位,最有希望的人最想做的无非是两件事……第一,圣皇驾崩。第二,对手灭亡。”他看了看雁雨楼,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所以继续说下去:“谁也不敢去惊动圣皇,哪怕圣皇已经昏迷不醒。但是在这个时候,可以尽可能的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现在平江
王和安阳王之间,就差那么一个理由就会打起来。这个理由谁先找到了,谁就占据了道德上的制高点。”
“比如……”陈羲缓缓道:“平江王恰好发现了,安阳王暗地里勾结诏国降族的事……只要这件事一宣扬出来,安阳王身边那些追随者,只怕大半都会选择抽身而退。为了夺取圣皇之位
而勾结外族,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
……纳兰放弓发现自己应该对这个带着面甲的年轻人刮目相看,只是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之中这个年轻人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而且有理有据。不得不说,万候大人的眼光确
实独到,将陈羲招入麾下对于雁雨楼来说无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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