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也不知灌了多少迷汤,反正他金锭最终是揣怀里了,书信也贴身藏着,歪歪斜斜的入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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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里诺大的雪,雪絮纷飞,吹的人睁不开眼睛,那琉璃的瓦片,俱都被积雪覆盖,勾心斗角的檐下俱都是一根根冰凌,冰凌滴淌着水,扑簌而下。苍生万物,仿佛都已死了,只有那一点点的腊梅,却依旧在怒放,柔弱的花瓣迎着呼啦啦的北风摇曳着,却依旧桀骜不驯的附在枝头。
凌雪就这样看着雪,她的眼眸里,没有多少颜色,从前她是坚冰,今日她伫立于此,与这天寒地冻的万物融汇一起,竟是说不出的和谐,她……依旧还是坚冰,仿佛整个人都能散发出寒气。
身上的绒毛披风已是堆了些雪絮,浸的有些湿了,头上的发鬓上的凤钗倒是在风中发出叮叮的声响。
可是凌雪只看着那腊梅,却是痴了。
“殿下,外头冷。”
凌雪恍若未觉。
她有许多心事,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许多的东西埋藏在心里,可是她现在的眼里,只有梅花……
“殿下……殿下……”
倒是这时候,却是有人踏雪而来。
来人探头探脑,却是都知监掌印监刘欢。
刘欢酒醒了,便想起了事来,然后他便开始后悔,什么狗屁同船渡,什么狗屁朋友,什么狗屁回眸,他娘的,这回栽了,敢情自己成了才佳人戏里那个给人传书的丫头,人家暗送秋波,自个儿冒着杀脑袋的风险,给人牵线的红娘,有割了那玩意的人做红娘的么?
可是刘欢看到了那锭金,然后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得了人家大贵人的好处,收了人家的金,若是不给人办事,那是会被人把骨头都拆散了的,左是死,右又是死,硬着头皮,也得把东西送到了。
他刚刚抵荆国公主的寝殿,便有宫人呵斥:“是谁?”
“是我,刘欢。”
“哦,刘公公,却不知有什么事……”
“要求见荆国公主,有要事求见。”
这个要求,有点没头没脑,你一个监,见荆国公主做什么?
好在刘欢在宫里好歹也算有几分势,那宫人不敢得罪了他,自是放他进去。
“奴婢刘欢,见过殿下。”
凌雪回眸,甚是冷漠。
“奴婢有一封书信,乃是……乃是一位说是殿下故人之人所托,咳咳……”
“拿来……”
刘欢走了。
凌雪回到了寝殿,寝殿里热乎乎的,连她整个人,都不禁热乎起来。
她打开了信。
信里的字很多很多,她认真,一字一句看下去,反复的斟酌和位,最后一句话很深刻——‘为了孩,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终有一日……”
看到这里,泪水便扑簌扑簌的落下来,落在了信笺上。
要好好的。
冰雪,似乎是融化了,化作了冰水,又逐渐蒸发。
那娇躯微微的颤了颤,却不禁,多了几分温情。
“我会好好的……”这声音在呢喃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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