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双手抱着步思南的食指往后一折,她冲来的速度很急,脸上的表情也狰狞,于是这一掰看在众人眼里无疑是用尽了全力。
紧接着,“咔嚓”一声,步思南的食指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向手背,再然后便像无骨了一样垂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愣,老夫人直接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三步走到步思南面前,目光沉痛的看着她“断掉”的手指,紧接着愤怒的指着愣在一旁一脸茫然的步吹苓,气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丫头,她再怎么说也是你二姐,你竟然真的下得了手!”
“我...我没有...”步吹苓此刻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她明明刚刚碰到步思南的手指,还没来得及使劲,怎么那根指头就莫名其妙的断了?!
“你没有!你没有思南的手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愤怒不已,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思南刚刚说步吹苓“敢做就要敢当”时候无奈悲愤的心情。
“奶奶,你别生气。”步思南一脸“忍痛”的表情,秀眉紧蹙的哄着老夫人,然后向柔黄使着眼色,后者会意的和张妈妈一起过来扶着老夫人坐了回去。
步思南这才又看向步吹苓,脸上笑意全敛,沉声道:“四妹的公道既然已经找回去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二姐我讨讨公道了?”
步吹苓闻言浑身警铃大作,打了一个激灵,皱眉忐忑的看向步思南。她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冷峻张狂,眼中的嘲讽浓如稠墨。
步吹苓不受控制的腿抖,强忍住牙齿打颤的恐惧问道:“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和四妹的办法一样,一、报、还、一、报。我身上有多少伤,你身上一道都不能少。”步思南轻声细语说出来,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步吹苓背上一阵麻凉,这轻飘飘的语气听得她头皮都要炸了。刚刚步思南身上的伤她也看到了,别说一道不差的打在自己身上,光是手腕脚踝上的那四道,就足够废了自己了!
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着,回头以求救的眼神看着云归悦。云归悦虽然惧于老夫人的怒火,但步吹苓好歹也是她的亲生女儿,眼睁睁看着她被打这种事情身为一个母亲确实做不出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往前走一步,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句求饶的话,步思南的声音便先她一步响起:“小妹,二姐的手不方便,能不能麻烦你代劳?”
云归悦心下大骇,闻声抬头正对上步思南挑衅的狂妄眼神:原来她知道自己不会坐视不理,方才沉默不语,就是在等着在自己开口前堵死自己的话,好让自己束手无策的看着步吹苓受罚啊!
这步思南的心思什么时候险恶到了这种地步?之前那个文文弱弱,淡如止水,见谁都避让三分的步思南去哪里了?!
“乐意之至。”步微暖一边心中暗骂步思南没义气:动嘴皮子的事情自己解决,这要动手来当恶人还得我出头演这个小霸王;一边笑眯眯的踹了一脚,干净利索的踢散身边的凳子,捡起一截木棍,身影一晃便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空当移到了步吹苓身边。
紧接着,棍子便像落雨梨花一般砸落在步吹苓身上,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嚎啕声,步微暖揍的异常畅快。半晌,揍的胳膊困了才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停下了手。而步吹苓早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一抽一抽的晕厥了过去。
“吹苓!”云归悦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拉揽起浑身是伤的步吹苓,目眦欲裂的瞪向步微暖。
微暖耸耸肩,随意的把手里的木棍一扔,傲气冲天的笑了笑说:“我是执法者,而且已经留手了,不然四姐现在可就是躺在一摊血泊之中了。四夫人别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怕哦。我一害怕就喜欢认真,要是太害怕了较真起来去数数二姐身上的伤有多少道,算清楚再补给四姐的话,恐怕她就不仅仅是昏迷不醒这种程度了。”
说着就要走过来撩开步吹苓的衣服数伤痕,云归悦连忙惊慌的移开了视线。
说到这里步思南都不得不佩服步微暖的无耻,明明就是下了狠手,处处往人的痛处打,却偏偏恰到好处的留着力,不见一分血意,全是惨重的内伤。
虽说自己身上这些瘀伤也是那个老杂毛来回折磨好久给打出来的,但步微暖这一顿揍打出来的伤可要比自己身上的只重不轻啊,步吹苓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什么时候遭过这么大罪,没个五六个月卧床静养,恐怕是缓不过来劲儿。
想到这里某南不禁咋舌看向步微暖以眼神致敬,后者狡黠的眯着眼傲然一笑,抖了抖胳膊邀功示意道:晚上给我捏捏胳膊揉揉腿,给你打下手打的胳膊疼。
“行了行了,大清早的吵吵的连点食欲都没有了。你们这是来给我请安的吗?都是来催命的吧!”老夫人突然重重的用拐杖捣了捣地,下了逐客令,“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云归悦,看好你的女儿,以后别再这么任性跋扈的好像全天下都对不起她一个一样!”
“...是。”云归悦红着眼睛,打碎牙往肚里咽去,然而低垂的眼睛中却汹涌出数股狠辣:步思南,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