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见沈扶风皱着眉,不由解释道:“你放心,太子走时吩咐了下去,说以后谁要再给你作对,就是跟他过不去……”
太子怎么就会给她们撑腰?这怕这腰越撑,以后的麻烦就越大。
爱莲对沈扶风的担忧不屑一顾,因挂念着沈扶风肚子饿了,就笑着道一声:“我先去厨房看看,等下回来再给你细说。”
言毕,爱莲就离开了,留给沈扶风肚子一个疑惑。
明明晕倒前听到是世子的声音,怎么醒来后变成太子做这做那,说来,沈扶风可是连太子的衣角都没有见到过。
嗯,至于世子……沈扶风也只是见到了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
爱莲还没有来,倒是春泉先来了。
爱莲走时没有栓上门,因而春泉只在问喊了一声就自行推门过去了。
春泉手里端着一叠糕点瓜果,上来就一脸关切的瞅着沈扶风笑,口里更是道:“好点了没有?哎哟……听说你晕倒了,我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原本想着咱们投缘,这些日子处的也有情分,还专门将浇huā这样清闲的事交给你们做,我这人惯爱开玩笑,哪里曾想,你们就那么实心眼子,也不想想,这人不吃东西,饿着肚子哪里有力气做活……竟是又饿又热的晕倒了,桂嬷嬷逮住我可是一生好骂。这要是旁个。指不定就生气了。我这人心里啥事没有,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没生你气……”
春泉若不来,沈扶风倒也不会生她气。本来嘛,人心本就多是势利的,踩低捧高是常事,春泉现实,但现实的人多了去了。可眼下,春泉又过来套近乎,这就让沈扶风眼睛瞧着耳朵听着。觉得春泉这人有些倒胃口。
可春泉是皇后亲信的身份放在那里。人都进屋了。将春泉晾在那里也是不是事。沈扶风就勉强自己应付了春泉几句。
春泉不断找了几个话题来说,见沈扶风始终都有些漫不经心,她自己倒也心虚了起来。索性提出了告辞。
这是沈扶风巴不得的。
春泉道:“你身子不好,就躺床上歇着吧。我自己走就行,就这么远,不用送了!”
沈扶风腹诽,春泉是哪只眼睛瞧见自己有心想相送的了?
沈扶风只说了两句慢走,春泉就已出了门。
外头艳阳高照,才将浇过的huā草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春泉望着那些huā草,也跟着垂头丧气起来,留恋的望了一眼沈扶风所处的屋子里。那屋子里可是有冰鉴的,可真凉快。
就是她的姑姑桂嬷嬷。皇后身边的第一器重之人,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春泉撇了撇嘴,眼神微冷,心里头骂了一句:“死丫头片子,真以为长个跟贵妃一样的模子就当自己是贵妃了。也不想想贵妃那是白玉做的,你是土胚子做的……给你好言好语的,结果还拽起来给我脸子看……看太子能新鲜几天,哪天把你也剃个光头才叫好看!”
春泉恨恨的走了。
很快,爱莲提着饭菜回来了。
提盒一打开,里头盛着的饭菜有荤有素,看着就有胃口,加上沈扶风此时真的是饿极了,这会子吃起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美味。
说起来自打进宫起,沈扶风倒是时不时就尝到挨饿的滋味。
等饭吃好了。沈扶风觉得身上的力气找回了不少,不顾爱莲劝阻,下来跟着爱莲一起收拾碗筷。
等爱莲将碗筷送回厨房回来,沈扶风正坐在床沿上做针线。浇huā的事适才听爱莲说了,太子已经找了十来名太监压着水车一回的功夫就将huā草浇好了。
而春泉自然没有再给她们找活干。
爱莲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还是咱们屋子享福,外头啊,那跟下火似得!”
沈扶风已经起身倒好了两杯茶水,自己一杯又递给爱莲一杯:“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觉得满脑子都糊满了浆糊似得。”
爱莲眼梢尽带喜意:“你知道你晕倒了,是谁背你回来的吗?”
沈扶风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浮出一个名字来。
爱莲面有得色的瞧了一眼沈扶风,脸上的神情带着骄傲:“是世子背着你回来的……
”
果真是他。
沈扶风就忍不住想起那日所见到的的尤物男人与蒙面男子,或许他们是兄弟或许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名字凑巧罢了。
不知世子长什么样子。他送了自己能膏药,又背了自己回来。沈扶风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那次给小顺子几个偏方也只是凑巧罢了,况且沈扶风一直觉得世子的病能好,不一定单纯是因为自己那些偏方问题,而是对世子出手的人本就没有对世子留有余地。
爱莲捻起碗里一颗的紫葡萄,放进嘴里,脸上流露出欢快的表情来:“真好吃!”又递给沈扶风一颗。
沈扶风含笑接过去的时候听见爱莲说了一句:“你说世子与太子不会都中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