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而去,消失无踪。
尹樾在仙域因从未遇上过风雪天气,以致在寒风吹刮下,体力不支,只能调运内功用于御寒,不得再御剑而行。他曾大喊求助,但除了剧烈疾吹的寒风飞雪,并无其他回应之声,如此更令他倍感失落孤寂,一度想返回山上“紫耀云顶”处找回进入仙域的“通界之门”,不过此时此境绝对是下山容易上山难,也不再妄想。
眼见四周白雪皑皑,东西难辨,便漫无目的地往山下走,哪里有路便走哪里,不经意地往南麓处走去。但在途中饱经严寒侵蚀的他已是殚精竭虑,气血衰弱,仅仅依靠刚毅意志勉强维持,最终在一段极其陡峭的雪坡中行走时双足不慎滑倒,已经软绵无力的他如雪球般翻滚下去,之后便是如今所看到的情形。
陆晏率先走了过去视察,用手指探探尹樾鼻息,发觉还有微弱的呼吸。
“为何这严寒季节还会有人上山?咦,这人服饰打扮似乎是修道之人。”陆晏开始还是若有所思,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决定救死扶伤,旋即唤了几名下人用担架将尹樾抬至备用的马匹上。
陆媃尔乍看尹樾一眼,便是一副鄙视的嘴脸,心念:“这道人怎会出现在这冰天雪地中,枉他为修道之人,不过是些许寒意便如此不济。”
“大哥,这下该如何打算?此人来历不明,带着他走,恐怕不太方便。”
“救人一命,胜做七级浮屠,我陆氏乃东吴名门望族,岂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并非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是凌王武宗的人!”陆晏此话一出,陆景三兄妹都为之一怔,目光都转移到尹樾身上,沉默不答,他们知晓大哥性子,即使是素不相识的人,但人命关天,他断不会冷谈无情任其自生自灭,更遑论是可能是与陆家颇有渊源的凌王武宗的人。
眼前在这冰天雪地谈话的陆晏四兄妹的乃是名震四海的东吴神将陆抗的子女,而陆抗的妻子张霏曾是凌王武宗的玄潞真人的得意弟子,武艺精纯,二人机缘巧合相识相恋,后来她为嫁陆抗而还俗,但与玄潞真人的师徒关系并没有因此冷淡,反而多番相助陆家。可以说陆氏一族的兴起离不开玄潞真人背后的勋劳。
“这道士既是凌王武宗门下,内功怎么如此羸弱,连区区寒气都抵受不住?当真有损门派威名。”陆媃尔性格冷傲,见尹樾堂堂名门正派修武之人竟如此不济,不仅没有关怀之意,更是冷言相讥。
“四妹何出此言?虽知天下习武之人参差不齐,天赋异禀之人稍加努力自然能成气候,资质驽钝之人虽在悟性上难与其相比,但若能不辞劳苦,继晷焚膏,终究可以熟能生巧,大器晚成。为兄瞧这道士年纪不过二十左右,年纪尚轻,内功或许逊色我等,但武学修为犹未可知。更何况为兄之前跟你说过你多少遍,修习武功旨义不为与旁人分个轩轾高低,而在于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保家护国。仗恃自己武功高强而轻贱他人,非武道所为……”
“好啦!好啦!我敬爱的大哥,妹子真佩服你比娘还要唠叨!”陆媃尔从小就厌倦陆晏喋喋不休的长篇教论,当即诙谐地调侃了几句。
“你这丫头……”幼妹年少,身为大哥的陆晏不再与其计较,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去。目光转移到尹樾,脸色又严肃起来,“待会儿回到客栈,开多一个房间,安置这位道长在内休息,我且以内功为道长驱寒。二弟,你调几位家丁去服侍道长。”
陆景点了点头。
“快走吧,风雪越来越大了!”陆晏策马加鞭而去,三兄妹也不多说什么,尾随其后,扈从们也陆续紧跟上去,瞬间雪地只留下杂遝的脚印。尹樾此刻被披上一张羊毛裘,静静躺在备用的马匹上,迎着强猛风雪,在哒哒马蹄声中即将开启一段异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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