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是你这婆娘一点眼力劲都没,没看老三刚才那脸面,你想想你对儿媳妇和孙子不慈传出去,到时候谁敢嫁你儿子娶你女儿啊。要是亲家追究起来,你儿子名声没了还怎么做官?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啊,老三家的娃就不是你孙子,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老三怎么克你了,这多年都没事!”柳氏的爹虽只是一个秀才但几十年教书下来,人脉不少,不然也不能搬到县里去立根,柳氏还有两个弟弟也都考中了秀才。当年在县里柳家虽穷,家里只靠着柳姥爷教书的银子和柳姥姥娘几个做綉活的银子过活,但也有不少条件好的人家看上柳氏,柳氏却自己看上了李三智。
那年,李三智跟着师傅去县里做木活,遇上被偷了刚卖綉活得的银子的柳氏,当时柳爹去赶考了,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银子,柳氏娘病了,柳大姐在家里照顾着,柳氏两个弟弟还小,就指望着那点钱过日子买药。摔伤了脚的柳氏直哭,李三智看了可伶,把自己做木活得的银子和赏钱共一两多的银子全给了柳氏,这可是李三智一个月的收入,回家第一次骗了冯氏说丢了,被冯氏一顿好骂,还饿了几天,幸亏李三智小时没读书跟着村子里的猎人往山上跑,那猎人看他可伶,教了他几招,这才算没饿坏。后来柳爹终究是没考上举人,经此事后也歇了心思,专心教起书来,而柳氏就嫁给了李三智,若不是柳家主动结亲,李老头见柳氏的爹是秀才对自家儿子进学有帮助拍板应下来,恐怕李三智也不会那么容易取上媳妇。
冯氏虽心里还是不待见三房一家,但终究担心影响了自家两个好儿子的前途,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暗地里嘀咕着以后怎么样把三房的私房钱给抠出来。
这边李家老大两口子也开始嘀咕起来。
“我说相公,不是我不想帮着三弟一家,实在是长贫难顾啊,你说说三弟没本事还生那么多的孩子,现在三个娃娃和弟妹身子都不好,那得多少药钱不说,还不能干活,我还指望着相公你考进士做官呢,这没银子可怎么成?婆婆的心啊都偏向。。。。”杨氏捧着一杯茶给李大智,边说边看他脸色,不得不说杨氏是个聪明的,这话说得有水平,说到李大智心坎里去了,李大智是长子,从小又会读书,前面30年可以说是顺心极了,家里人人都向着他,直到小弟李有智考上秀才后就变了,从县里回来不能进学没有月银花不说还要下地干活,他心里真真是憋屈极了。
“要是不分家,哪有钱供相公你赶考啊,我家相公明明是文曲星下凡一样的人物,却连进学都不能,长此以往哪里还能。。。”杨氏说着还拿着帕子假装嘤嘤地哭了。
“三娘,我就知道你是最理解我的,可我也没办法啊,子不言母之过,三娘,你受委屈了!”李大智感动了,果然只有自家娘子才为自己着想啊。
“相公,你说要是能分家该多好啊,我还有些嫁妆银子,再分些地,那你赶考的银子就不愁了,我们一家怎么都能把日子过好了!”
“我也想啊,可是分家我们做长子的是万万不能提的!”李大智执起杨氏的手,叹气道。
“我不提会有人提的相公!”。。。。。。两人好一番互诉衷肠,再去红浪翻滚一番不提。
二房那边,李二智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已经睡得打呼了,小冯氏气得不行,暗暗想着自家男人总总的不争气,喘了李二智一脚,暗想着定要把家给分了,不然要被拖累了。
四房那里,李来智与张氏刚哄完两个孩子睡着了。
“相公,你说要是能分家该多好啊!”张氏叹息一声想到:自家虽是比三房要好些,但大嫂素来有心计又嘴甜,哄得婆婆开心,做事总是做最轻松的,二嫂是婆婆的侄女,平时得婆婆喜爱,又最是蛮横无理,在一起总是自己受委屈多,家里读书人也多,一年到头连个铜子也看不到,连做个綉活的钱也是婆婆拿了,自家只有两个孩子,两口子能吃苦,要是能分家单过,那日子过得肯定比现在好了去的。
“爹是不会同意的,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李来智何尝不想分家但是他知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两口子自去睡了不提。
次日一早,李老头宣布了新的家规,众人虽对不能分家有些失望,但是能光明正大的存私房也觉得高兴,连小冯氏都眉开眼笑,个个都在暗暗想着如何多挤出些时间做私活,李家倒难得有了段平静的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