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袁氏先是一怔,对上刘宝德家的那神秘的眼神后,猛地记了起来,“哦?果真办成了?”
刘宝德家的左右看了看,见四周都是袁氏的铁杆心腹后,这才小声的说道:“好叫太太知道,我家男人接了太太的吩咐后,便四处寻找,足足找了一个月——”
袁氏现在哪有心思听刘宝德家的邀功呀,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她的话,“少说废话,快点儿说正事!”
刘宝德家的瘪了瘪嘴,心道:太太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不过面儿上还是恭敬的说道:“是是,老奴明白。我家男人终于按照您的要求,将那物件儿寻到了。”
袁氏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亮光,急切的问道:“真的找到了?全都是按照我的要求?”
刘宝德家的很得意,咧开厚厚的双唇,“真的找到了,太太,东西我都带来了,您瞧瞧!”
说着,刘宝德家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首饰匣子,双手捧到袁氏近前。
袁氏热切的看着那匣子,正欲伸手接过,忽的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冷声道:“哼,九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还夸下海口说什么唐墓中挖出的大凶之物。结果呢,那死丫头一点儿事都没有。”
袁氏越说越来气,看向刘宝德家的目光也愈加森寒。
刘宝德家的愣了下,双手僵在了半空中,她吞了吞口水,不敢看袁氏冰冷的目光。
心怦怦跳得厉害,只是不知她因为某些事而心虚,还是因为被主人斥责而忐忑。
不过,刘宝德家的到底是办事办老了的人精,只片刻的功夫,脑中便有了应对之策。她抬起头,故作委屈的说道:“太太,当年老奴两口子确实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可……唉。谁能想到那日慧远大师将自己带了多年的念珠赐给了大小姐呢。有了那沾了佛气的念珠,哪怕再霸道的大凶之物也没了用武之地啊。”
九年前,袁氏算计谢向晚,特意命陪房刘宝德去市井寻了个古墓里刚挖出来的死人佩戴的羊脂白玉佩送给谢向晚。
袁氏会相面,也学过些风水、命理,她曾悄悄推算过谢向晚的生辰八字,发现谢向晚是极罕见的玄阴之体,即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更难得的是,谢向晚那眉间的胭脂痣,既是福气的象征。也平添了许多变数。
似她这样纯净的灵体,很容易被邪祟之物侵扰。
再加上那时谢向晚年纪小,心智不坚定,倘或有邪物入体,定不能抗衡。就算没被孤魂野鬼吓死。神智什么的也要受影响,严重些,或许会落得“失魂落魄”、最终变成痴儿的下场呢。
袁氏满怀希望的把玉佩送给了谢向晚,结果,只在次日听说了谢向晚生病的消息,还不等她开心的上门看笑话呢,谢向晚便就醒了过来。
辛苦筹划了一场。非但没把谢向晚怎样,相反的,这个死丫头变得越来越难对付了!
一想起这些,袁氏的火气就忍不住直往外冒。
当时袁氏不是没想处置“办事不利”的刘宝德夫妇,但刘宝德家的还喊冤的,表示不是他们不尽心。实在是谢向晚的运气太好。谁能料想到谢向晚生辰那日,谢嘉树带着她去山光寺祈福,而主持慧远大师不但给谢向晚赐了小字,还把自己戴了几十年的乌木念珠送给了她做生辰礼物。
刘宝德家的信誓旦旦的说,谢向晚之所以没有中招。或者说受影响不大(毕竟次日谢向晚的院子里传出了她昏迷的消息),全是托了那串念珠的福。
慧远大师是得道高僧,不止在扬州有名气,就是在京城也颇受尊崇,他戴过的念珠,定然也沾染了灵性,所以,袁氏便接受了刘宝德家的这个说辞。
如今旧事重提,刘宝德家的为了不让小心眼、善于迁怒的太太想起旧怨,解释了一番后,忙岔开话题:“太太放心,这次老奴男人弄来的物件儿,比上次的玉佩‘厉害’几百倍呢。”
袁氏挑眉,嗤笑一声:“哦?怎么个厉害法?难不成刘宝德还亲自试了一回?”
又没有亲身体验过,竟还敢大放厥词。
刘宝德家的表情尴尬,幸而她这些年被袁氏骂习惯了,面皮也厚了许多,讪笑两声,道:“太太说笑了,我家男人怎么会……那什么,是这样,太太,您可曾听说前两年北边的小山村发生了一件奇事?”
“什么事?”袁氏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催促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说正事儿!”
我这不就在说正事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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