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心底里看不起的小蠢蛋戏弄了,万华年的郁闷可想而知。
她这会儿过来是想从谢向安的口中探听陆离下落的,结果消息没打听到,那个死小子却耍了她一遭,临了还给她撒丫子跑了。
万华年用力撕扯了下帕子,没好气的说道:“阿安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臭小子一词,算不得什么贬义词,亲近的人为了显示亲近也会这么叫骂几句。
可从万华年的口中吐出来,那绝对是真的在骂人了。
谢向晚挑挑眉,正欲反驳,不想外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万姑娘这话,我不敢苟同,旁的孩子不好说,可咱们二少爷却是天下少有的乖巧孩子,又善良又贴心,哪里顽皮了?”
话音方落,一个十三四岁的娇俏少女走了进来。
“七姐姐来了,快入座!”
听到有人为弟弟说话,谢向晚说不出的高兴,再加上周安歌来谢家这几年,一向安分守己,且对谢向安极好,谢向晚对她也慢慢有了些好感。
谢向晚观察了好久,发现,周安歌对谢向安好,并不是为了讨好某人或是看在谢家收留她们姐妹的面子上,而是真心的喜欢谢向安。
虽然她不知道周安歌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弟弟,但有人喜欢总比被人讨厌好。再说了,周安歌也只是单纯的喜欢,并没有趁机利用或是挑唆谢向安,这让谢向晚愈发满意。
连带着谢向晚对周安歌也亲热了许多,渐渐把她当做真正的‘姐妹’看待。
而周安歌呢,很知趣,没有因为谢向晚对她的另眼相看而变得张狂起来,依然很低调的在谢家呆着。
时间久了,连服侍周安歌的人都说,周七姑娘的脾气真好,一点儿都不像某些世家小姐那般骄纵、目下无尘。
对于这些情况。谢向晚也是非常清楚,对周安歌的观感愈发好了——唔,这人虽然不如她的堂姐聪明,但却知道自知之明。
其实。谢向晚不止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更愿意跟识趣、识时务的人交往,周家这对姐妹,倒是都占全了呢。
心里想着,谢向晚脸上却不显,笑盈盈的吩咐丫鬟给周安歌上茶、上点心。
周安歌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罗汉床近旁的鼓墩上,接过茶盏,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的喝着。
万华年被人当面反驳很是不满。可硬让她说出谢向安哪里‘顽皮’了,她又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这个坏小子明知道自己想探问陆离的下落,而他却故意装傻卖呆的糊弄自己。
万华年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饶是心里再怎么想嫁给陆离。也断不敢在外人面前露出丁点儿——谢穆青和公孙大娘的教导还是蛮给力的。
至少现在的万华年,绝对做不出强要旁人首饰、衣料的极品事情来。
当然她不是真的改好了,而是换了个更好的方式。
强笑着跟周安歌胡乱应和几句,万华年便起身告辞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家去了。”早上在外祖母那儿瞧见一个珊瑚小摆件不错,只是那会儿人多。她不好开口,现在那里除了娘,应该没有外人,嗯,她刚才被谢向安气到了,怎么着也要弄个补偿才是。
谢向晚和周安歌起身相送。
望着万华年娉婷袅娜的背影。周安歌忽然丢出一句:“我瞧着万姑娘不像是回家,倒像是去延寿堂呢。”她记得很清楚,上辈子万华年在老太婆的病床前讨巧卖乖,暗地里要走了不少老太婆的梯己呢。
谢向晚眸光一闪,故作不解的说道:“七姐姐为何这么说?”谢贞娘母女的小动作。谢向晚因在延寿堂埋了内线,自是一清二楚,可这周安歌是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周安歌这几年总在有意无意间说出一些能‘猜中’真相的‘猜测’,其精准程度,连谢向晚都咋舌。
有时她甚至怀疑,这周安歌是不是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呀,怎么说一个准一个呢。
幸好周安歌每次提醒都出于善意,从未想着害过人,这让谢向晚放心不少。
否则……谢向晚眯了眯眼睛,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寒意——她今生虽然手上没有沾过血,但陆离却是杀过人的,谢向晚真心不介意让另一个‘自己’苏醒过来。
对谢向晚而言,弄死个把寄居在谢家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周安歌并不知道她数次从鬼门关路过,果然无知的人更幸福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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