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小洪氏不孝顺。毕竟人家几个月前刚刚割肉入药的救了她,如果老祖宗再说小洪氏的不是,未免太冷血、太没有良心了。
谢嘉树听了这话,也有些动容,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小洪氏见状,心中暗喜,忙继续道:“还说我暗害小少爷?哼,妾身虽不聪明,可也不笨,如果真的想害人,还会用这种费劲不讨好、且极容易暴露的法子?说句不好听的,妾身若是真的有心加害二少爷,也绝不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动手。在老祖宗的延寿堂下手岂不是更好?既不明显,还摆脱了嫌疑,岂不比今日这般好上千百倍?”
一边说着,小洪氏还故意瞥了眼坐在一旁看戏的袁氏,一副另有所指的模样。
果然,她的这番话刚说完,老祖宗和谢嘉树就齐齐看向了袁氏——这个毒妇不就是趁着谢向安在延寿堂的时候下了毒手,险些害了阿安嘛。
方才还悠闲看戏的人忽然被扯上了舞台,袁氏先是一怔,旋即大怒:好个小洪氏,事到如今还敢陷害我。
深深吸了口气。袁氏努力转动脑筋,开口反击:“二太太这话好没道理,万一你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知道旁人可能会如此想,却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减少自己的嫌疑?老爷——”
袁氏看向谢嘉树,“二少爷在二太太的院子里变成口吃是真,吴妈妈手里的五百两银票也是真,就算二太太不是直接指使者,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外,伺候二少爷的人也不止吴妈妈一个,或许旁人还知道些情况呢。”
一边说着,袁氏一边斜睨着小洪氏,冷声道:“总不能一个两个的都无故污蔑二太太吧。如果真是污蔑,呵呵。弟妹,您这当家主母做得也太失败了!”
说到最后,袁氏也不留什么情面了,直接冷嘲热讽起来。
谢嘉树点点头,“大太太说的是。那个谁,哦,小荷花是吧,你既然有口吃,为何还要蒙骗管事妈妈进府?难道不知道家里的规矩?”
正浑身颤抖的小丫鬟听了老爷的问话,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原就有些结巴的她。此刻更是吐不出个囫囵句子,“回、回、回老爷,奴、奴婢知、知、知道家里的规、规、规矩,没、没、没想着进府,是、是、是二太太身边的入画偷偷寻了奴婢的娘,点、点、点名让奴婢进府的……老、老、老爷不信。可、可以去问奴婢的娘,还、还有入画!”
就在谢嘉树等人快要被逼疯的当儿,小荷花终于磕磕巴巴的将这句话说完。
话音方落,满室皆静。小洪氏则睚眦俱裂的瞪着小荷花,用眼刀一下一下凌迟着。
谢嘉树用力闭了闭眼睛。心底最后一丝对小洪氏的希望熄灭,有些落寞的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像袁氏所说的,一个奴婢诬陷,两个奴婢也诬陷,就算小洪氏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单是这人缘,也够让人无语的。
完了、完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好的死士吴妈妈反水,事先定好的工具小荷花反咬她一口,小洪氏不敢往下想了,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哪个自己亲自发掘、培养的‘忠仆’跳出来揭发她。
不能再等了,小洪氏一咬牙,猛地闭上眼睛,身子一软,竟当场‘昏死’过去。
随着小洪氏进来的大丫鬟抱琴见了,脑中灵光一闪,忙喊道:“哎呀,太太,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呜呜,您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呀,您、您还怀着孩子呢!”
‘昏’倒在地的小洪氏听了抱琴的话,心中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并决定,待度过此劫,她定会给抱琴加工资。
谢嘉树傻眼了,“怀、怀孕?谁怀孕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袁氏见小洪氏被逼得装晕,心里暗爽到无以复加,但见她似有翻盘的机会,嘴里嘀咕道:“哈?怀孕?真的还是假的呀?要说咱们这位二太太,旁的本事没有,演戏、装好人却是一等一的好呢,别是担心老爷惩罚,故意假装怀孕吧?”
谢嘉树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是呀,内宅妇人的手段不也就那么几招嘛,早些年祖父宠妾灭妻的时候,他可是看了不少类似的桥段呢。
“来人,请程老太医过来!”正好家里供奉着专攻妇科的大夫,谢嘉树发起话来不要太轻松哦。
不多时,程老太医来了,众人也已经将小洪氏抬到了罗汉床上,程老太医两根手指探在她的手腕上,没用多长时间,他便给出了结论:“二太太肠胃有些不适。”
谢嘉树追问:“那孩子呢?”
程老太医一脸茫然,“什么孩子?哦,老爷是说二太太啊,她并没有怀孕……”
ps:二更,小洪氏下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