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说罢抬脚欲走,萧子衿急忙扯住了他,一声咤道:“不许走!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那汉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顷刻间便又稳住了心神,讥笑道:“你这小姐好没道理,明明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说不是我的,无端端的还拦我去路。放手,青天白日下,你一个姑娘家与我这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也不嫌羞?”
原本行路的人见着这幕,纷纷停下了脚步围拢起来,指指点点。多在议论,这哪家的小姐,如此不知羞耻与个男人拉扯。
若是换了一般闺阁里的小姐,遇到这情况,原本有理,也羞得无言以对了。但萧子衿却偏偏不是一般的“小姐”。听了那汉子的话,反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听她向众人道:“诸位,若这孩子是你自己的,请问,你们哪个做父母的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在如此冷的天气里光着脚丫?”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孩子一只脚光着,已经冻得通红,而那鞋子则提在那汉子手上。
“若是不慎鞋子丢了,做为父母,哪怕是脱了自己的外衣也要先为孩子取暖。可是我刚才瞧得分明,孩子鞋丢了,后面有人拾了喊了半天他也不理。若不是那位大哥太过热心,追上了上来,他也不会再要鞋。”
“那是因为我耳朵有些不好使,声音隔远了就听不清,你难道就凭这个就断孩子不是我家的?”
“你若真是耳朵不好,听不到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后来别人送回了鞋子,你却不急于给孩子穿上,而让孩子的脚丫一直受冻?你不心疼,那是因为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众人开始还有些茫然,一听她这般分析,顿时也觉有理,纷纷点头。
那汉子却呸了一声,道:“我们山里孩子可没有你们城里孩子娇贵,冻一冻又怎么打紧了?何况我是个粗老爷们,平时都是娘子照顾孩子,没有经验,所以未曾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奇怪?再说,我儿饿得紧,我一心急着回家给他喂食,忽略了些脚上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众人听他这番辩白,忽然也觉得有理,又纷纷点头应和。甚至还有人说:“小姑娘,你虽是一番好心,但也是误会人家了。”
萧子衿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山里人。敢问哪一个山里人家有钱给孩子脖里挂金镶玉的长命锁?哪个山里人,自己穿的布衣,却有钱给孩子买缎做衣裳?”
“这,这,这……那,那是因为,因为我们山里人虽然穷,但却不愿委屈孩子,我就愿意给我孩子穿金戴银,你管得着嘛你?!”
“这面料我正好见过,上好的云锦,不过这种面料极为贵重,泉州是买不到的只有临安才有。不知你这料子是在临安哪家绸缎庄买的?”
“这……啊,这件衣裳是我孩子他表叔上月回来省亲的时候给带的,他表叔就在临安做生意。人家好心送的,我自然也不好问是在那家绸缎庄买的了。”
“呵呵,其实我刚才是故意诈你的,孩子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的缎子,泉州城随便一家绸缎庄都能买得到。”
“你,你……”
那汉子眼见再狡辩不得,居然举起孩子往萧子衿砸去。萧子衿顾不得其他,急急将孩子护着,自己却重心不稳,摔倒下去,好在孩子无碍,只是受了惊,哇哇大哭。
周围的人见这他凶相毕露,一个个都恨极,纷纷出手去捉。这山路本就狭小,人一拥着就更些小,那汉子哪里躲得过,片刻之间便被热心的众人给按住,一翻好打。这孩子被拐,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虽不是人人都经历过,但凡有耳闻,莫不恨之。所以众人动起手了,都毫不留情。
萧子衿抱着孩子嚷道:“别打了,别打了,咱们南楚是有王法的,该把他送官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