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女儿阴着脸在院子里坐着,刘氏心中百味杂陈。
当初,小玉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曾爱慕虚荣,也不曾为了利益去害的亲哥哥和妹妹。那么,究竟是从何时起,她变了呢?似乎是一次次将目光投到那些更华贵的衣饰上,一次次忍不住盯着那些马车来往的时候吧,在不经意间,她更加喜欢贵重的东西,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
却忘了,若是想看到他们仰望的目光,你就必须要低下自己的头。
罢了,已经是眼下这样子了,就将一切交给小春吧。想到小女儿,刘氏心里微微一暖,虽然这个女儿年龄小些,但她却出奇的放心。或许,这是因为小春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更独立,更有主见的缘故吧。能从九岁起打理药铺,并且直到如今非但没有倒闭,反而蒸蒸日上,这样的女儿,她不能当做普通孩子看待。
“娘,您看下小风,赵姨昨儿找我帮她做活,我说了今天去的。”兰悠萝抱着儿子走了过来,顺便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春玉,不禁摇头叹气,择信那孩子才刚一岁多一点,可那女人倒好,一天到晚阴沉着脸不管不问。
刘氏接过小春风来,又拍了拍正在睡觉的小择信,对兰悠萝点头,低声道:“你玉妹子刚回家,可能不太……你多担待些。”说完,她忍不住又是一叹。
兰悠萝笑着点头:“这我晓得。”
她们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是不是在笑话她?春玉猛地转头往那边看过去,只是离得远些,并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她相信,肯定是在说她的闲话,不然,为什么要看她一眼?那个混江湖出身的大嫂肯定看她不顺眼,从当初刚大哥刚成亲,她就知道那女人不待见她,如今她被休回来,那女人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说不准还想把她赶出门吧。
哼,跟小春那丫头一样,都是一群白眼狼,这里是她娘家,谁能赶她出去?小春那臭丫头管了几年家就不知道好歹了,也不想想自个儿才多大,将来一出嫁,这家里的铺子还能插手么?……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把铺子接过手来?她如今被休回家,能不能再嫁,什么时候再嫁,那都是没准的事情呢,可小春丫头三两年里头肯定要嫁出门的,到时候不把铺子接过来,难不成让那丫头带着走?
不行,哪有拿自家的铺子补贴外人的。来回想了几遍,春玉越想越笃定自己的念头,决不能让春心将铺子带到婆家去,这一家子都靠这个铺子过日子呢。当初她没回家,家里只有那丫头能管事也就算了,如今她既然回来了,还能管不了一个小铺子?原先在庄家那上上下下不都打理的妥当么……
想到庄家,春玉再次咬了咬牙,一定是有哪个恶毒的贱蹄子陷害了她,把她赶出庄家,等到相公回来,自然就会爬床。脑海里的种种可能让她不禁攥起了拳头,若不是知道自己闹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她是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每想起一次,她就要对自己的娘家增添一份怨念,若是娘家有足够的实力,庄家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休了她?到如今可好,她明明是被冤枉的,可娘竟然都不敢为她出头。
在那里反复想了半天,有无数个年头从春玉脑海里不断闪过,直到越来越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她才不得不起身走回了堂屋,接过已经醒了的儿子晃了几下,小心的问道:“娘,小春她天天都要到下午才回来?”
“那可不是,忙着呢。”刘氏点头,一个人照看两个孩子实在有些费力,现在她惟愿春玉能尽快沉稳下来,别在成天一个人阴沉着脸想心事。
“这么忙,不就一个铺子么,多招几个伙计,哪儿用得着她什么都亲力亲为?”春玉皱眉,不过是一个铺子而已,用得着天天守着?
“招过,结果那伙计被别家买通了来偷药方,如今也就只找了个小伙计跑跑腿,大事儿还是得她自己管。”提起之前那个伙计的事情,刘氏还是忍不住叹气,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老实能干的年轻人竟然会做出那种事。至于现在在店里给春心帮忙的复守疆,她不大认得,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但一想到大女儿如今的情况,她就没再提起。
春玉低下头,忍不住嗤笑了下,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做事就是不牢靠啊。儿子又哼唧了几声,春玉不耐烦的轻拍了几下,摇头叹气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果然不能管铺子。话说回来,她如今也半大不小的了,你留意了没?早点给她定个好人家,也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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