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确确实实是好玉,不光是玉质好,雕工也难得一见,只怕翻遍整个晔县都不能找出第二块了。可是,女儿竟然说这是人家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也太荒唐了。但要说是女儿偷来的,刘氏打心底里不愿相信,虽说女儿是滑头了点,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不至于糊涂,况且,晔县也没有谁家有这样的好东西让她偷啊。
“春丫头,别胡说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老太也不信,就算真是遇上哪个有钱的公子哥儿,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能看上这么个才八岁的毛丫头?
“就是我说的那样啊,那个小哥哥穿得好漂亮,连知县老爷的弟弟都没他穿的好,长得也好看,”春心努力想了下蒙动小正太的脸蛋,点点头形容道,“跟观音跟前的金童一样,眼睛黑亮的,皮肤白白的,他说他现在才十二岁,还不能成亲,等到他长大了就可以来娶我了。”
十二岁的半大孩子还不懂事,怕是胡乱许下的诺言吧。刘氏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戳了春心一指头:“你俩还是孩子呢,什么定情信物,胡说八道,不算数!他给,你就好意思收着?”天知道那孩子胡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出去,回家以后会不会挨骂呢。至于这段小姻缘,刘氏压根就没考虑过,别说两个孩子之间的诺言太过儿戏,就说那孩子的下落吧,她上哪儿找那孩子去?况且这玉牌一看就不是普通东西,怕是将来人家找来也是为了把牌子讨回去。
“我没白收着啊,我也给了他定情信物的。”春心笑嘻嘻的说,“我把我的香囊送给他了,他喜欢的很呢。”天知道他是不是一脱身就丢垃圾堆去了,估计就算是不丢垃圾堆,那也是丢给要饭的。
徐老太一听这话,自己也慢慢回过味儿来了,什么私定终身,就是俩还不懂事的毛孩子胡闹而已。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但随即看向春心的眼神就严厉了起来,虽说只是小孩子胡闹,可坚决不能纵容春丫头这种性子,不好好管教起来,天知道大了会是什么样儿,要是敢给青云带什么帽子……
不行,一定要尽快把这丫头管教的规规矩矩才行。徐老太的脸慢慢沉了下来,不由得又将原因怪罪到了亲家公春和身上,如果不是他一天到晚带着春丫头在药铺里做事,春丫头能这么没规矩吗?见的人多了杂了,难免学一身坏脾气。横竖这铺子将来是春丫头的,学什么管账,学什么抓药,这些事儿到时嫁过来交到青云手里管不就行了。
她越想越急,张嘴就要说春心和青云的婚事,视线一碰到春心,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会儿提这事,天知道这丫头会不会闹脾气,当初离家出走不就是因为被退亲后恼得非要找林家理论么?
小小年纪就敢离家出走,还敢跟人私定什么终身……真要娶来给青云做媳妇?第一次,徐老太迟疑了,但她只迟疑了片刻就又将念头转了过来,没事儿,春丫头还小,这时候好调`教,将来娶进门再好好的管教几年就老实了。
只是春心一眼就看出姥娘急了,你急我也急啊,姥娘,您是长辈,就多歇会儿,让我先把话说完吧。
“娘,我跟小哥哥交换了定情信物,约好了见面时间,我们两个现在有婚约了,我答应他一定乖乖等他来娶我的。”春心很是单蠢的说道,肚子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等蒙动小正太来娶她?等到蒙动儿子长大了都不一定能等来。
“行了你,这话也是挂在嘴边说的?少给我胡闹,这牌子我收着,要是有人找来就还给人家,以后不许再说什么私定终身的话了,那是好话吗?”刘氏边说边小心的将牌子收起来,她可从来不知道女儿身上还揣着这么个东西,这丫头一天到晚丢三落四毛手毛脚的,万一给打碎了,将来人家来讨,她拿什么还人家?
看来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春心摸摸下巴,说来说去,老妈只当她是小孩胡闹,看来她还真得闹一闹了,不然可就要成童养媳了。
正在春心琢磨怎么闹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马蹄声,一时间刘氏也顾不上教训女儿,徐老太也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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