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帮助,不过这毕竟是她们想出的主意,她们不动手不太合适。再说了,纺纱织布的工作女性更为熟悉。”
“也对。”布鲁做出了让步,“那我做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弄。”
布鲁已经请好了假,四个人说干就干。
手推车里的东西被一股脑地倒到地上,几人齐动手挑出混在土里的荨麻,放入苏珊从唐娜婆婆那儿拿来的大号木盆,待铺满了足够的量之后再倒入足量的清水,以洗掉植株上沾满的泥垢。
日落西山,月亮升起,他们还在干着。村民们好奇地聚拢又散去,他们还在干着。双手肿胀,疼得流泪,母亲拿来的裹手破布因为碍事被扔到一边又被捡了回来,他们还在干着。直到父亲因为要锁村门了来请布鲁回去,四个人才带着满身的疲累跟肿痛各回各家。
凯瑟琳本想把水倒进盛满干净的荨麻的木盆,从今天晚上就开始泡着,水桶却从她失去知觉的双手之间滑落,差点砸断她的脚背。最后还是母亲帮她把剩下还没处理完的一小撮荨麻扫到库房里,然后领着马修又去河里打了一桶水,放在屋后自然沉降。用来沤麻的水必须干净。
半夜,崔浩趁穆勒全家人睡着了跑到凯瑟琳的床边,轻柔地为她的手吹气,用冷水降温。在凯瑟琳醒来后他心疼地责备她。虽然她相信崔浩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但她除了想睡觉,就想用被他弄得生疼的手狠抽他一顿。
过了一晚,凯瑟琳的手依然凄惨。苏珊跟她差不多,罗宾更惨不忍睹,从胳膊肘到指头尖都大了一圈。布鲁上工前向凯瑟琳炫耀他那没怎么变样的上臂,不过凯瑟琳怀疑那是由于他肤色黝黑,让红斑跟水泡不显眼。因为白天他再踩轮子把建筑材料运到相应的高处时用绳子把自己捆到栏杆上,而不是仅仅用手抓住栏杆,更没有再表演杂技。
——这样不行啊。
跟苏珊罗宾站在一起看着库房里还剩下的荨麻,凯瑟琳这样想。
既然身为纺织工的婆婆没有处理荨麻的经验,那作为医护人员的伊娃婆婆能不能知道该如何处理植物蛰伤呢?
不等凯瑟琳去找她,伊娃婆婆已然从妹妹那里得到消息,亲自赶到了管家老爷的家门口。她为三个姑娘涂上油膏,凯瑟琳只觉得油乎乎的,没好也没坏,罗宾跟苏珊却疼得龇牙咧嘴。她们的水泡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碰破了,露出下面娇嫩的真皮。
凯瑟琳的水泡其实也破了,但是被崔浩用缝衣针一个接一个小心地刺破,并把里头的水挤出去的。如果水泡不能保证完整,这么处理最好。凯瑟琳的心里有点儿五味杂陈。
还没等她纠结明白,苏珊那边开始嚎得惨绝人寰。罗宾在努力忍耐,疼得脸色发白。伊娃婆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些手忙脚乱。
这时崔浩结束了去村民家的探望回到了凯瑟琳家,说:“最好用肥皂水洗一洗。”
哦!不愧是神父大人,知道的就是多!
周围仿佛点起了无数闪亮的小眼睛。
母亲皱眉,担心地查看苏珊跟罗宾的手臂:“如果我们有买肥皂的钱,还用得着你们几个用荨麻纺布出去换钱!”
崔浩的话提醒了凯瑟琳:“或者不用肥皂水也可以。咱们可以烧一点草木灰么?听说肥皂就是用草木灰做的,或许能缓解她俩的疼痛。”
草木灰也是染织业常用的原料之一,灰治法脱胶用的就是它。母亲立即让珍妮去请唐娜婆婆,让她弄一点草木灰。苏珊跟罗宾先洗掉油膏,然后涂上草木灰水,过了一会儿果然不疼了。
母亲如释重负,请求唐娜婆婆说:“请您再弄一些草木灰吧,凯瑟琳还没有涂。”
“不用了母亲,我挺好的。”说着凯瑟琳还让母亲看她已经开始消肿的手。看来伊娃婆婆的油膏要在皮肤完整时使用。
姑娘们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便立即又一次投入工作。这次她们有经验了,在清洗下一批荨麻之前先配制了一大盆草木灰水,每当再被蛰伤便用这水清洗伤处。
时间在匆忙的劳动中过得飞快。到第五天,所有的染色剂准备完毕;第十天,第一批荨麻沤渍完毕;第十三天,第二批荨麻沤渍完成;第十五天,第一批荨麻纤维全部纺成纱线;第十七天,第二批荨麻纤维纺织成了纱线;第十九天,唐娜婆婆纺完第一米布的最后一梭,当天染成了美丽的玫红。
第二十五天,一车蜇人的荨麻终于变成了两米玫红色布料、一米漂白后得到的纯白布料和三米未经染色漂白加工的褐色本色布料,并最终在三人的挑灯夜战下制成了各式商品。
谢瓦利埃,我们来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