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用的窝棚自然冷冷清清。
妹子领路,凯瑟琳很快见到了那间出问题的窝棚:“这不挺好么?”
“似乎……窝棚的内部,房顶的部位有些松动。好像要塌了。”
内部松动?喂喂,妹子,你咋知道的?难道,你进去过?
凯瑟琳用非常有“内涵”的视线询问妹子。
但妹子还在躲避凯瑟琳的视线。于是凯瑟琳跟她说:“我直接进去好像不太合适。要不你去把那名工匠找来?”
妹子丢下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好的,我就去。”,转身跑向村庄。单看背影,还以为她是逃难的呢。那么慌张。
凯瑟琳等在门口,忽然一拍脑门。
似乎我一个人呆在窝棚区,无论进去不进去都会说不清吧!还以为在二十一世纪,脚印指纹都能做证据呢!干脆我也跟过去找工匠得了。
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一抹黑影。
紧接着,后脑剧痛!
光影倒错,天旋地转!大地竖起来了,激吻我的脸。我还站立着!
迷蒙间,凯瑟琳听见木棍跌落的响动。两只大手从背后抓住她的双肩,把她向前拖。
……谁?
脚踝处,斗篷的下摆。
伪装……要扯掉。抓住……
颤动的手指,暴露了她尚未失去全部的意识。
那人于是立起她的上半身,朝她的脖子狠狠砸了下去。
然后他架起软绵绵的少女,稍作处理,把她扔进了工匠的窝棚。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被塞了进去。
……
头痛欲裂。
凯瑟琳想扶住脑袋,却找不到自己的手。
她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工匠们睡觉的干草堆上头,后背被打结的枯草硌得生疼。
一缕阳光,自顶部的通风口射入。
所有的窝棚都一样大小,每个住三人,却只够三个人睡觉的。没有窗户。下雨的时候,需要找东西把通风口堵住,才不会被淋湿。
凯瑟琳转动眼球,盯着这唯一的光亮,追逐在阳光中跳舞的浮尘。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自己睁着眼睛,而不是仍然在昏迷的黑暗里徘徊。
对面有个人!
凯瑟琳猛地弹坐而起,迅速缩到最远端。
——她以为自己这么做了。
待想象的迷雾伴随惊吓的战栗一同褪去,凯瑟琳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原处,手指头都没动。
大脑被踢了一脚,干活果然更积极。凯瑟琳索性躺着不动,假装没清醒。
但紧接着她就淡定不下去了。
她是有多大条,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了?!
衬在里头的罩衫也是一片凌乱,有被拉扯的痕迹。
凯瑟琳艰难地撑起身体,退到角落,手忙脚乱地把扣子系上。好在被解开的只是外裙,罩衫被拽过但下摆仍然掖在腰带下面,不该露的地方目前为止还一点没露。感谢上帝,多亏今天早晨腰带扎得紧。
凯瑟琳的手突然暂停。
还是说……我这是被别人穿成这个样子?!
Oh,no!不要有这种可能性!!绝对不要!!
难道是对面那个人动的手脚吗?!他,他要把我怎么样?!还是他已经把我怎么样?!不不不!绝对没有!
彻底清醒过来的凯瑟琳扑向窝棚紧闭的门。即使意识到肯定打不开,仍然不死心地撞击、踢踹、捶打。
“救命啊!有人在吗!救命啊!!”
尖利的呼喊刺得凯瑟琳自己的耳朵生疼。
就好像声波是水,在这狭小的水缸中越积越多,涌进她的口鼻,让她尝到一点点绝望的味道。
窝棚里的另外一个人,手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