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去拜见老夫人,一会儿可有的热闹了呢?靖安侯府上一次办寿宴,我家钰儿恰巧病了,没有去成,这一次定吵嚷着要重新乐一回。”
沈苾芃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这个钰儿,她上一世是了然的。与君骞的那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京城,连宫中的怡妃娘娘都亲自出来主婚,面子自是不小。
别过了花厅,后面的说笑声清晰可见,大多是安阳郡主的高声妄语。不过,安阳郡主确实有高声妄语的资本,于那宣平侯的嫡长女同是豪门贵女倒是挺合得来。
沈苾芃缓缓走了进去,冲坐在锦塌上的安惠夫人和宣平侯夫人躬身行礼。
“见过夫人,”沈苾芃抬眼稍稍向锦塌边的一个宫装妇人看去。
宣平侯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比安惠夫人略年长一些,身材消瘦,皮肤保养得很好,五官秀丽,目光沉静而安详,有一种从容不迫的镇定。
“免礼吧!”宣平侯夫人淡淡笑道,“听闻謇儿娶了一房侍妾,今日才得见,也没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赏了这个给你吧。”
一边的丫鬟端来几个银锞子,沈苾芃一阵诧异。侯门贵妇之间往来向来不会送银子这样的俗物,宣平侯夫人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
沈苾芃微微一笑,也不接过而是躬身行礼道:“妾身谢过宣平夫人。”
一边端着银子的丫头一阵尴尬,沈苾芃身后的陈妈妈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过来,退到了后面,交给小丫头保管。
宣平侯夫人向来与安惠夫人交好,早已经听闻安惠夫人被一个不听话的小妾几次三番羞辱。如今眼见为实,果然是一个厉害角色不容小视。
榻边的锦凳上坐着两个花儿一样鲜艳明丽的少女,一个是安阳郡主,另一个沈苾芃依稀记得一些容貌。也仅仅是记得些,上一世君骞将徐钰娶过门后不久,沈苾芃无意间发现了安惠夫人和君骞的密谋,随即被陷害而死。也不得知这个女人后来怎样,想来也定是荣华富贵不尽。
宣平侯徐家的女儿取名字都是单名一个字。徐钰徐小姐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衣衫,梳了坠马髻,插了一支金步摇。耳朵坠了赤金镶紫英的坠子,却是一副温柔妩媚的装扮。
她款款站了起来,冲沈苾芃福了福,倒是没有沈苾芃所料想的那般飞扬跋扈。她忙回礼,微笑,正对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心头不禁叹气,这样美妙的女子怎么会和安阳郡主做了朋友,更是要嫁给君骞那样一个狠觉毒辣的男子。
“安惠夫人,前院的戏怕是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坐坐可好?”宣平侯夫人知道安惠夫人此次来的用意。
虽然宣平侯也看在靖安侯爷的颜面上,想要将钰儿嫁给君謇做正室。可是宣平侯夫人知道,那君謇体弱多病怕是痨病鬼一个,一看便是个短寿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嫁过去就做了寡妇。
再者说来,虽然君謇是世子爷,但是现如今的靖安侯府都还不是君二爷在撑着?孰轻孰重,她自有定夺。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