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圈转下来,原本想要去染坊转转的兴致也没有了,默默地与穆护卫跟着段管事回到会客间,孙灿烂开门见山地向段管理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段管事,俺想请贵坊提供棉线,俺对棉线的要求全都写在这里,粗细、数量、颜色俺都已经注明……”
孙灿烂将自己的要求全部已经写在了纸上,将纸条摊开推向段管事,然后就静静地看着段管事,看他有什么表示。
段管事认真地看着孙灿烂的要求,细细地在心里计算着,很快就有了决定:“山花小姐的这单生意,俺可以做主接下来,价格上是这样的,俺们按斤论价,原色线在当年棉花的价格上翻倍,染色线在此价格上再加两成,看山花小姐可有什么意见?”
孙灿烂沉吟半晌,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本能地觉得段管事这个价格还是有砍价的余地,于是笑盈盈地看着段管事说道:“段管事可是欺俺年幼?原色线哪里需要翻倍的价格?那染色线也根本无需再加二成……段管事先别急,让俺来说说……”
见段管事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张着嘴着急想要为自己辩护,孙灿烂却并不给他机会,阻止段管事再开口,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们段家织纺厂有自个的染坊,根本无需专门为俺的棉线开染,所以这染线的钱最多加上一成,至于原色线俺可以在棉花的价格上再加上五成,多了俺可就只好不用你们段家的线了。”
这这……这女娃子不过就去纺纱间走了一圈,居然就出了纺线的大致价格,这该不会是子轩公子预先给透了底的吧,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子轩公子再看重这个女娃子,胳臂肘岂会向外拐。
看来子轩公子将这个女娃子看得很准啊,还真是个十分难对付的女娃子呢!不过他也不能就这样败下阵来,何况他的权限也无法答应孙灿烂的价格,于是段管事十分诚恳地说道:“山花小姐,你这个价格,俺真的无法接受,要么山花小姐将原色线的价格往上抬两成,要么……要不,这样吧,俺还是让人请大管事来,看看大管事是否能够接受山花小姐提出的价格。”
段管事原本还想着说服孙灿烂将原色线的价格往上抬一抬,这样就算是他的权限也能直接签约,可是突然想起段子轩的交待,索性就把这个难题推给大管事算了。
如果大管事能够答应山花小姐的要求,大家皆大欢喜,如果大管事不能接受,山花小姐和子轩公子也不会怪罪于他。
大管事可是个人精,此刻又正好在接待从京城来的大布商,硬是没上段管事的套,不过还是带了句话,让段管事善待山花小姐,价格可以酌情处理。
既然有大管事的这句话,接下来的事可就简单了,孙灿烂也不想让段管事过于为难,主动将原色线的价格由五成加到了六成,也算给了段管事一个台阶,很快双方的购销合同就签订成功。
合同签下来,孙灿烂要按规矩支付五十两定金,段管事开始坚持不肯接,不过孙灿烂在这点上却十分坚持,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她与段子轩之间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最多也不过就是朋友。
孙灿烂可不愿意因此传出什么不好听的绯闻来,新月皇朝虽然民风还算开放,可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一个人的名声特别是女子的名声还是十分重要的。
孙灿烂来到这个时空就得尊重这个时空的规则,何况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已经回不去二十一世纪,那么她就更应该按照这个时空的规则,步步谨慎。
这次出行,虽然有穆护卫的陪同,赵婶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头天睡觉前专门将孙灿烂拉进自己的屋,细细叮咛,并给了孙灿烂大概二十两碎银,还要给孙灿烂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孙灿烂接了碎银,起初并没肯接银票,她身上还有二百两银票和两个小银锭没用呢,她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告诉赵婶子她身上还有二百两银票的事。
不过很快孙灿烂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们,现在还是别告诉为妙,省得多出一些有的没的想法,何况后面她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身上有些私房总也方便一些。
赵家对她再好,也只是她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赵家过自己的日子,她是该为自个的未来做些打算,如此一想孙灿烂的心里又坦然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