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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奔和那几名派来保护魏元忠的三刀旅卫士,个个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爽!过瘾!痛快!
李谨行和魏元忠听到薛绍说这些话,则是闷头暗笑。薛绍这分明就是在耍宝耍横了——但是耍得好、耍得漂亮!谁叫李仙童抵死不认帐耍赖在先,并且仗着人多势众逼人拔刀自卫、给他人下套呢?
对付这种人,当真不能遵按常规!
“薛绍,你分明就是在耍横不讲理!”李仙童倒也沉得住气,说道,“八议的律法条文,本官当然知道。但是你别忘了,‘谋反’是十恶不赦之罪,并不在八议之例!——现在你和李谨行带兵冲撞官府、就是兵谏谋反。本官当然有权先行将你执拿下狱,随后再报陛下圣裁!”
“李仙童,你真是满嘴胡言!”薛绍一点不跟他客气了,大声喝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与老将军是在兵谏谋反?证据何在?”
李仙童非常恼火,刚要出声反驳就被薛绍一挥手打断。
薛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先声夺人大声喝道:“法盲参军,如果你要提什么韦巨源的临终口供,我可以当着魏御史的面非常负责任的提醒你,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应,御史台与大理寺从来就不会采信那种可信度极低、特别容易造假的口供文书!”
李仙童牙关紧咬,无言以对。
薛绍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走到了李仙童的身边,用了几分暗力将他往旁边一挤,取代他站在了大堂正中央,正义凛然的大声道:“再者,分明就是有人在大都督府里先行发动兵变控制了官府,正在大肆铲除异己、诬陷好人。正因为有他人谋反在先,我与老将军才会带兵前来平叛!”
“没错!”李谨行跟进配合,马上大喝起来,“老夫听闻有人谋害了李长史并发动兵变控制了大都督府,还用造假的军令叫老夫进城,意图加害老夫、夺取老夫的兵权!危难之际老夫率兵进城,前来平定叛逆!”
魏元忠等人暗暗有些欢欣鼓舞,很明显,薛绍在气势上已经有些逆转,反过来压倒了李仙童!
“可笑!”李仙童倒也仍是沉得住气,冷笑了一声说道,“谁说军令是假的?明明就是真的!”
“真个屁!”李谨行打蛇上棍,大喝道,“李长史都已经被人谋害,在没有朝廷的另行任命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权力代其行令!否则就是矫造军令,视同谋反!”
“李谨行,你叫够了没有?”李仙童很是不耐烦的低喝了一声,“谁跟你说我祖父李长史已经去了?你是在咒他老人家吗?”
李谨行听到这话心中猛然一怔,当真不出薛绍意料之外,老贼果然是在诈死下套!
“李长史没死?!”李谨行表现得很惊诧。
不明就理的魏元忠在一旁深叹了一口气,完了,这下完全落入李仙童的圈套之中了,说再多也是无用了!
“我祖父大人康健如初,寿比南山!”李仙童拱手遥遥的一拜,表情一沉,厉声喝道:“李谨行,你公然违抗军令、擅自调动兵马、冲撞官府拔刀兵谏,这些罪名哪一条都够得上当场砍了你的头!”
薛绍在一旁冷笑不语,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李谨行做错愕状,很是猝不及防的样子。
实际上,走到这一步,李谨行也确实不知道该要怎么做了。
到了现在这样关键的节骨眼上,一切生死与存亡,尽皆在此一举——就看薛绍有何准备、如何应对了!
李仙童得势不饶人,大喝一声,“来人!将兵谏谋反的乱臣贼子李谨行与薛绍,拿下!”
“慢着!”
薛绍大喝一声不慌不忙的冷冷一笑,“李仙童,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祖父没有死,怎么不见他出来见一见人?”
众皆一醒神,对啊,口说无凭!
“李仙童,你这小小的法曹参军,没资格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去把李长史叫出来,老夫要当面跟他说话!”李谨行配合薛绍,一同发难。
“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李仙童冷笑不已,“我祖父大人卧病在床,刚刚又遭逢韦巨源的谋害几乎丧命,现在身体虚弱行动不便。”
“少废话!”李谨行不耐烦的大喝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仙童差点被他这一句话呛死,心中不停的暗骂李谨行真是个“粗陋胡狄”。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虽然受祖父所托暂时掌控大都督府局面,可是毕竟人微言轻,名不正言不顺则不足以服众。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得要老爷子亲自出来一锤定音。
“如果你们非要见他老人家一面,我也只好甘冒不孝之罪,斗胆去请上一请了。”
李仙童忍气吞气没有发作,便叫心腹之人跑到后堂去搬请李崇义了。
薛绍微然一笑,压轴大戏,终于要惊艳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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