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还有个法事要做,五夫人和大小姐就在此处逛一逛,歇一歇吧。”
他顿了顿,猛然想起点啥,又立刻嘱咐道,“出了这个院们右拐走一里地就是处陡峭的山壁,那儿风景优美,能一览大半个盛京城的美景。不过这会儿恰有东门书院的书生在那采风,五夫人和大小姐还请避一避。”
崔翎原本听说那块山壁风景优美,正兴致高昂着呢。
结果,这老头却说要她们避一避……
这抑扬顿挫的嘱咐手法实在太过高明,不由得叫崔翎怀疑这玄苦方丈是不是在报复她刚才堵截了方丈的小心思呢。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
崔翎和悦儿相互对望一眼,至少不费吹灰之力知道了东门书院的书生们的所在,也算是好事一桩。
她笑着对玄苦方丈说道,“多谢方丈提点。”
玄苦点了点头,又留了一路上替她们引路的小沙弥,“若是有事,就跟明心说。等到了用斋饭的时间,他自也会带着两位过去。”
方丈交代完,就甩一甩袈裟,傲娇地走了。
崔翎便小声地对悦儿说道,“前两日我请你五叔去查了查,东门书院符合你说的样貌身形的书生只有寥寥数位,一个叫王海,一个叫廖万,还有叫周青。”
她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杜嬷嬷为人信得过,我请她去石壁那边随便找个由头去叫了那三人到门口的石塔那,咱们就趴在那边的墙头悄悄地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你说可好?”
趴墙头什么的,虽然略有些惊世骇俗,好在今日所带出来的人马皆是泰安院和五房的,老太君亲自指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就算被瞧见了她和悦儿的不雅动作,但她们也定然不会胡乱说出去。
悦儿心中激动,比崔翎还要着急,自然是说好的。
崔翎便对着院子里守候的婆子丫头说道,“你们难得来一次护国寺,也莫要守在这里发呆,该去求签的求签,该去祈福的祈福,银子都从我这里取。”
她对着木槿扬了扬手,木槿便立刻从布包里找出一些碎银子,给那些婆子丫头都分了一些,“我这里左右也没有什么事,等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你们就去问小沙弥,餐堂在哪,到时候咱们再见也是一样的。”
有钱拿,又有寺庙好逛,这些婆子丫头自然乐得清闲,个个谢了恩就结伴出去了。
院子里一下就剩了崔翎悦儿木槿和杜嬷嬷。
木槿便有些不安,“也不该叫她们一窝蜂都出去的,若是这会儿有人来冲撞该如何是好?”
杜嬷嬷瞥了她一眼,“你呀,胆子太小了。”
她指了指这禅院,“这里可是后山的禅院,从前头的大雄宝殿过来可是要经过层层门槛,多少小沙弥守着,你以为谁都能进得来?”
崔翎笑着说道,“这会儿里午膳也没有多久了,这些人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她们逛逛也无妨,咱们左右就呆在禅院里,外头还有僧人守着,哪里会有什么人冲撞进来?”
她轻轻拍了拍木槿的肩膀,“你且放心了。”
木槿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笑着道,“既然如此,五夫人就进去歇会好了,听说这禅院里头也供奉了菩萨,咱们在这里替老夫人祈福也是一样的。”
崔翎点了点头,“也好。”
她却故意落后几步,对着杜嬷嬷说道,“我有个私事,想要调查一番,看看到底是哪个人。嬷嬷能不能帮我……”
杜嬷嬷虽然觉得崔翎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她对崔翎十分有好感,虽然相识不久,但彼此之间却十分有感情了,这样的小事,她自然不会拒绝,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崔翎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五夫人不是个不知道分寸的人,也肯定不会是要会野汉子的节奏,所以她还挺放心地出了院门。
悦儿心怀忐忑,“会是他吗?”
崔翎拉着她的手,“不急,静待片刻,不就知道了吗?”
果然,没有多久之后,就听到杜嬷嬷匆忙的脚步响起,“五夫人,来了。”
崔翎立刻和悦儿一道借着墙边的假山将头隐蔽地趴在墙头去张望,一边听着杜嬷嬷解说,“蓝衣的是王海,黄衣的是廖万,绿衣的是周青。”
崔翎望着悦儿,“是吗?”
悦儿失望地摇了摇头,“都不是。”
崔翎张了张口,“怎么会都不是,你五叔分明叫人好好地打听过了,就这三人最有可能,悦儿,你那日没有听错,那人果真是东门书院的?”
悦儿眼神落寞极了,要不是杜嬷嬷还在,她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她声音颤抖地回答,“我不知……”
那个“道”字还未说出,她的眼睛蓦然就睁大了起来。
墙外,一个身穿天青色麻衣的男子拿着书册在廖万周青王海的背上各打一下,“谁准许你们三个人擅自离队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