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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沉吟了良久,还是没有随便回答敷衍了事,她只告诉他,她现在烦恼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自己还没有决心面对,待到她想好了,一定原原本本都讲给他听。
嗯……至于什么时候“想好”,自然是由她决定。
“来回答我的问题?那需要去见谁呢?”莲准笑吟吟地看她,并没有马上行动。昨天看她萎靡的样子,以为她什么都不想说。而现在,忽然变得精神状态奇佳的云裳,却说要告诉他她的烦恼了……要去见一个人,她的烦恼,和那个人有关么?
“跟我走。”云裳伸手一把拉住莲准的袖子。两个人“同居”了那么久,终究有些熟不拘礼的亲密,何况云裳此时心中有事,更加不会去在意什么世俗的眼光。
不过才拖拉着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抬了抬下巴,她向院落的西面示意了一下:“那里,你们羽林禁卫军用来关押刑犯了吧?”
“不错。”莲准点头。这几日岛上的人都知道,那边的几间屋子里,正囚禁着火莲教几名小头目,因为曾经参与过烧杀屠虐,连投诚都不被允许,日日刑讯折磨——黑色的恐怖笼罩着刚刚投诚过来的火莲教众的心,和陆慎宽大为怀的处理态度两相对照,一黑一白,一松一紧,形成了强大的心理攻势。
不过云裳现在问这个,是打算为这些人说情么?
云裳歪着头看莲准,“这些人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叫得还是这么惊天动地,你们羽林禁卫军还真有一套——那些小手段,教一些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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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学这些还不容易?”莲准微微错愕,却还是满口应允,“云裳小美人儿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参观参观,开下眼界,只不要被血腥吓到了才好。”
“血腥啊……”云裳皱了下眉,“不用参观了,我只要你教我一些小手段就好,不要太复杂,能让人觉得痛苦难忍却又不能真正造成什么实质伤害的,有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半仰着头,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期待,竟生生让莲准的心漏跳一拍。不过凤眸一闪,他还是半笑不笑地回应着她的注视,“云裳小美人儿今儿怎么这样反常?这样的神情动作,倒还真有些女孩子的神韵了……”他伸手去在云裳面颊上轻触了一下,“而且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色诱?难道是怕我教你东西也会收费?”
“嘁,”云裳拍掉他的狼爪,“胡说什么呢?我色诱你有用么?再说就算是色诱,也不能神情动作象个女孩子啊……不教就算了。陆慎他们都是武功高手,点穴什么的还都在行,找他们也是一样。”
色诱他不能象女孩子?莲准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眸光竟是为之一暗。不过也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调笑的神态,长叹道:“若是云裳小美人儿色诱我,无论象男还是象女,原本影响都不大么……不过你要学这些折磨人的法子确实没有什么用。学点穴呢,更是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见不到效果——你要折磨什么人?我派两个羽林禁卫军过去帮你?”
“不是要折磨什么人。”云裳叹口气,“是用在我自己身上的。你知道有什么穴道。点住以后可以让人时时痛楚地么?我需要这样的刺激来保持清醒。”
她要保持清醒。若不能保证自己是清醒的,又如何敢去见那个催眠术已至炉火纯青地段南风?不能怪她对他太不信任。毕竟前车之鉴在,虽然明知他可能“曾经”是很亲密的人,但现在终究是陌生地,有过那样一次被催眠中险险脱身的经历就足够了,她可不想再重复一次。
“到底是去见什么人?”莲准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他和你的烦恼有什么相关?”
“是段南风。”云裳也正色回答。
两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莲准地小屋外不远。但是由于莲准已经将羽林禁卫军的布防撤去,周围空荡荡的,正是一个诉说秘密的好所在,虽能被远处人看到,却不虞有人偷听;云裳索性放低声音,将段南风精通催眠术的事情简要地给莲准说了一遍,再次要求他教她一些可以让人痛苦的小手段。
莲准沉吟了半晌,“你告诉我。一定要去见这个人么?既然你是属于容易实施催眠也容易被催眠的体质,那么躲着他些不是正好?或者,交给我羽林禁卫军?任他铁齿钢牙。总能撬得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