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如何还能在本官面前吆五喝六的收缴欠款?到那个时候,到底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面对着对方的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嫉妒欠扁的表情,云裳则显得十分的沉稳和大度,她甚至没有发脾气,也没有高声说话,反而是平静地不能再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块屏风,曹雷春感到很奇怪,难道自己刚刚的不逊之词居然没有惹怒她吗?还是说……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云裳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那块屏风跟前,手慢慢的抚摸着上面纹绣的漂亮的图案,惊叹道,“这是……苏州最有名的双面发绣么?”
曹雷春一愣,他不知道云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和目前他们二人所纠结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迟缓了下,回答道,“不错。”
“你东西很有品位,这个花瓶,也是前朝的名家烧制的吧?釉色真漂亮。”云裳离开屏风,又朝一个花瓶走了过去,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看了看瓶子底下的落款,一眼认出这是一件名家真品。
曹雷春吞了吞口水,他实在是被这个女人的逻辑思维闹糊涂了,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云裳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和在场的众人都释然了。
“这些东西就算是贱卖的话,也会卖上不少钱吧?你这宅子也不算小,这么多的东西攒在一起,也该够还你的债了。”她放下花瓶,转身来看着他,一脸轻松,似乎很是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满意。
“别开玩笑了,公主,你这意思是……要我将东西拿出来抵押么?笑话……我堂堂的……”曹雷春的嘴撇的好像是一个会走路的八字,高傲的斜挑着。
“我没有想让你的东西来抵押,因为它们很快就会变成……大凤朝廷的东西了。”云裳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她的个子比他要矮上一些,但是这个时候的曹雷春却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低人一等的,即将要面临大麻烦的倒霉鬼。
“当然,我也没有开玩笑,曹大人。”云裳淡淡的说道。
“哦?那你这意思,是打算抄我的家了?”曹雷春好像听见了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一样,自己说着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可就是这个时候,云裳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一边往外头走,一边说道,“曹大人,我看在你叔父太傅曹汝言的份儿上,对你一忍再忍,你出言不逊,侮辱朝廷命官,光是这宗罪,你就够喝上一壶了。来人,将曹府查抄,上到房梁上的飞鸟,下到阴沟里的老鼠,什么都不能落下的给我装在车上!”
曹雷春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云裳门前的大门里就涌进来一批曹雷春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神秘人物。‘
其实这些人根本就一点都不神秘,只是曹雷春这样的公子哥儿一样的官员,平时只是研究如何泡美人,如何钓马子这种事情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有朝一日会见到这个大凤朝当中最有威名的羽林禁卫军。
出了目瞪口呆之外,曹雷春的脸上几乎没有第二种表情。
云裳跨过门槛,对外头的陈大人抱了个拳,“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陈大人。”
“公主放心,这是卑职分内之事。”
云裳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下那扇屏风,才走了出去,一边慢悠悠的说道,“曹雷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抄撤全部家产,曹大人,亏欠国库的钱不还,就是这么个下场啊。”她说的意味深长,云裳四下看去,果然在围观的人群当中,看到了寒无咎在密件当中提到过的那几个形貌的人,继续高声说道,“陛下所给的时间还有三日,如果在这三日之内,其他的大臣愿意带头还款的话,本公主可以考虑从轻发落,至少……可以免个抄家灭门的下场嘛。”她的话刚刚说完,人群之中的一些人脸色十分的慌乱的匆忙离开。
这些人,就是这点胆量么?
云裳笑了下,裹紧了自己的衣领,朝外头走去。
“楼云裳!你不能这样!你凭什么抄我的家!我是朝廷命官,我叔叔是当朝太傅!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你……”
“闭嘴吧。”牛小子过去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撇子,这一拳头捣得曹雷春半口牙都脱落了,一张嘴,稀里哗啦的把一堆血牙都吐了出来。
“你感到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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