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的化妆和换装的嬷嬷们的指引下,将一件件繁琐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上也摞满了各种发簪和珠花,云裳的脑袋顿时被压得直往下沉,嬷嬷还很看不上的在后面一直用锡杖不停的戳云裳的后背,一边叨咕着,“公主,您得把脊背挺直了,你瞧瞧,您这后背都快成虾子了。”
云裳很不舒服的挺直了后背三秒钟,然后又迅速的垮了下去。
教习嬷嬷提醒了数次,最终还是在云裳顽固的一次次的塌腰当中败下阵来,彼此发出一声朽木不可雕也的悲叹,还好,这个对自己的行为和举止并不怎么在意的公主,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很快就要祸害别人去了,不过,她也算是很幸运了,可以去祸害一个国家的王子,身份尊贵,肯定以后就是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云裳在一层层的野蛮的衣服的包裹下,居然昏昏欲睡了起来,被架上轿子的时候,她才看见身边的文先生,正一脸愁云的看着自己。
云瞬撑起来点精神,对着他嘿嘿一笑,“文先生,你看,我好像是赌输了,这一次押宝我还真就压错了人呢?没办法,愿赌服输是要的的,所以……咱们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后会有期啦!有缘的话还是会见的呢。所以先生您就别那么的伤感了嘛。”
文先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浓妆艳抹的秀气十足的小脸,心里一沉,忽而感到一线的悲凉,这个女子,到底该说她是聪明还是傻呢?就把自己的未来所有的路压在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的人的身上?而且,还是那么的孤注一掷。
轿子离开莲心小筑的前一刻,香香还在落泪埋怨,眼看着莲准紧闭的房门,“旻言,你进去看看,看看那个负心男人,到底在做什么!小姐出嫁,他也不出来看看,也不出来送送!”
旻言正在苦苦相劝香香别这么哭得好像云裳公主已经魂归天外一样。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刚刚被人骂做是负心汉的男猪脚莲准一开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哭得乱七八糟的香香,轻轻的递过来一张带着香气的手帕,香香正要接过来,“谢谢……呜呜,小姐……”
“诶?是你!你个负心汉!”香香这一次没有很长时间的脑缺氧,一瞬之后,就反应过来,将手里特别香喷喷的手帕丢给了莲准的脸上,道,“谁要你的东西!负心汉!偷心贼!”
莲准根本也不着恼,笑嘻嘻的接过自己的手帕,爱惜的擦了擦手指,“我说香香你不需要如此悲伤是因为……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你的小姐了。”
“再说,我也不是偷心贼,负心汉啊,因为你家小姐还从未将自己的心,交托给我过呀。”莲准美男挑了挑右边的眉梢,一股邪气凛凛的模样。
香香将信将疑,伸手将旻言的袖子拿起来放到鼻子底下,痛痛快快的擤了次鼻子,旻言脸色发绿,抽回自己惨遭不幸的袖子,却也抬着脸看莲准道,“莲公子,您说的要是真的,那小的可就要去烧高香,感谢老天爷有眼,让小姐幸免于难了!”
文先生看着莲准嬉笑的脸色,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男人说话从来不会有错。
但愿这一次也是如此。
云裳坐在轿子里,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旻言香香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自己也一点的预感都没有。
那就是,在轿子走出了大概有一刻钟之后,忽而改变了方向,本应该抬进宫城之内的轿子被人一转方向,转儿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宫城里有一个丁字路口,一边是通向银安殿,一边一直走下去,则是太子的东宫!
这一乘轿子被轿夫们撒脚如飞的一路抬着,直接奔往了太子的东宫方向!
在距离东宫几百米的地方忽然停下,轿子前方忽然多出来两个身材相当的男子,同样阴鸷的气息,只是一个的眼袋有些下垂,是年纪轻轻,过度纵.欲的结果。另一个则是十成十的阴鸷和冷清孤傲。
正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凤紫泯。
凤紫泯看了一眼飞驰到了眼前的轿子,对着身边的大哥凤紫汕一抱拳,“多谢大哥。”
凤紫汕不以为意的倒背着双手,在轿子跟前转了两圈,对着自己的弟弟摆了摆手,“二弟不必如此多礼,说起来,咱们二人也应该要感谢楼云裳才是。你我事事对立,但却在这一桩事情上达成难得的一致,你说这是不是很值得人庆幸?毕竟咱们这一对兄弟做的还不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