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伫立着,看着那个纤细的女子将栏杆拍遍,且行且歌着,再潇洒的背影也遮挡不住她身上浓烈的怅然。他偶然低头,却也是一笑,眉间的一颗朱砂,盈盈然仿佛是一滴看透苍凉的泪滴。
她故作镇静的将这一段阆苑的回廊走完,却在一个拐角处蓦地停住脚步,蹲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她刚刚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仿佛是一抹浓重的重拳猛地锤在了她的心口上,她千方百计想要完成的一件事,却被人告知,是一种逆天之举!这种心理上的落差好像让她一夜之间从云端落到了修罗地狱之中一样的难以接受。
眼眶在一阵阵的发热,似乎有什么液体在眼眶之中奔跑着,马上就要溢了出来……
可是,她眨了眨眼睛,却是什么都没有。
“你要这样蹲到什么时候?”面前有冷冷的声音,一双云靴上沾染着一些泥泞的土和残留的雪渍,虽然是泥泞的一双鞋子,却在这个主人的脚上穿出些许的豪迈和粗狂来。
云裳一惊,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哟。”
那人在她的头顶上呵了一声,带着明显的轻蔑,云裳不服气的嘟起嘴吧,真没家教,没见过人伤心,没见过人摔屁股堆儿吗?真是的。
她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完全没有了刚才和空空说话时候的那种潇洒恣意。带着三分的狼狈,仰起头来,看着她,眼神不善。
“陆二公子,你今日怎么来了我的莲心小筑?”
来的人,正是陆家的二公子陆慎。
陆慎的身上万年不变的挂着他的霜风剑,嘴角一勾,轻蔑的说道,“嘁,你以为是我想来?”
“你不想来那你有怎么会在这里?”
环抱住自己的双肩,陆慎说出原委,“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看你。我才不愿踏进这里半步。”
“你爹?你爹为什么要让你来这里看我?”云裳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儿,有点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陆慎的脸上不自然的一抹神色飞快的掠过,不在看她,转而望着院中的残雪,道,“还不是因为上次你摔伤了腿的事,我爹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啊?”云裳惊讶连连,在原地走了好几步,才说道,“你爹怎么这么认死理啊?我都说了不需要你负责啊。”
陆慎脸上一红,声调也提高了几分,“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郡主吗?很想对你负责吗?我陆慎才不会娶一个不三不四,行为不检点的女子为妻!”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云裳不甘示弱的拍了下手,冷笑一声,道,“那你最好记着今天说的话,我楼云裳就是个不检点的不五.不六的女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你……”陆慎显然不是一个斗嘴的高手,说不上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云裳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怎样?”
这小女子还真以为自己没有杀手锏了么?陆慎马上冷静下来,说道,“你刚刚和那个和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裳一愣,什么?他竟然早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将她和大和尚空空说的话都听了去?哎呀呀,这可不得了,这种事情……该怎么解释?
“我……我没和他说什么。”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假装不知道,来个一推二六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和尚说了许久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到底在密谋什么?”陆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自然不会丢失这么一个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他往前一步,看着她越憋越红的脸,“你果然在预谋什么,还不从实说来?”
正所谓被人家捏住了短处,再伶俐的口舌也变作了拙嘴笨腮,云裳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陆慎忽然一笑,“说不上来了,是不是,哼,那我就去问你四哥好了,看他对自己这个妹妹了解多少。”说完,转身就走,云裳一急,伸手拉住他,唉,她今天拉的人还真不少。
“你,你别那么冲动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嘿嘿,好商量。”云裳没骨气的谄媚的笑了笑,陆慎嫌弃的撇了撇嘴,拉回自己的袖子,看她,“你要是想商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若能答应,我就当做是什么也没听见过。”
云裳立马抓住这个机会,诚恳的看着他问道,“你且说说,是什么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