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送还了长安殿里去?”她明丽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喜悦。莲准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来,“它白天被送到长安殿,这不,晚上我就亟不可待的将它给取了出来,好让我的小美人儿高兴高兴么?”
“你是偷出来的?”她凝眉,将石碑放到桌上,莲准诚恳的点头,“货真价实,是翻.墙偷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么?”
云裳灿然一笑,扬起娟秀的小脸,“非常喜欢!”还没看见过她这样透彻的毫无遮拦的笑容,莲准都忍不住惊呆了。半晌叹了口气,动了动长如鹭鸶的腿,“喜欢就好,不然枉费我睡了一个白天的功夫。”
难怪她白天回来一直没见到他,原来他一直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心里不得不说,有某处柔软的,被悸动了。
看她爱不释手的模样,莲准趴在桌子上,低声说,“这东西你也只能再看上一个时辰,我还要把它在天亮之前,送回到平安殿里去。”
抚摸着石碑凹凸不平的表面,云裳微微挑眉,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言语。
莲准道,“在想什么,不妨说出来。”
知道他一向有办法,有主意,云裳放下石碑,坦然的看着他,说道,“莲准,我不想把石碑还回去,你有什么办法么?”
莲准愕然了一回,斜斜的用一只胳膊撑起自己的侧脸,瞧着墙上的水墨画,“我暂时,只想到了李代桃僵这个办法。”
云裳笑了下,却很促狭,“不错,我也正有此意。”莲准转过头来,看她,轻笑,“好哇,你原来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云裳顾不上和他说笑,手指摸过石碑冰凉的侧壁,说实话,短短的一个时辰,她是根本不可能破解开石碑上的秘密的。但是刚才她能够完全肯定的一件事情是,这一方石碑上的文字,是她所不能看懂的一种语言,或许是来自其他国家的一种语言,那上面画着的字,总的看起来,好像是一幅蚯蚓拼凑起来的画。
不平坦而且花纹诡异,难怪这样的一方石碑一百多年来根本没有人能够破解掉。
她需要时间,细细的研究这方石碑上的秘密。
“你那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比如,认识一些雕刻的能工巧匠,只需要找到这样的人,让他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仿造出一个赝品来就可以了。”云裳满怀期待的看着莲准那张妖娆的媚脸,看得莲准都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唔,我不过是个戏子唉。”
“你说这话谁会信谁就是傻瓜,哪个戏子可以夜入皇宫,偷出九龙真碑来?”云裳好像捉到了证据一样的晃了晃手里的石碑。
“那好吧,我的云裳小美人儿这样说了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试上一试。”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莲准算是应承下来这件事。“只是,云裳,按照大凤朝的规矩,这两个使臣恐怕过不了三两日就要离京了?”
“朝廷那边,我来想办法。”她推席而起,素长的身形在窗前落下一道纤细而孤单的影子,黑黑的,和那些树影斑驳在一起,晃动的,是一时的冷暖,说不准,将来,就会去摇动乾坤。
“你待怎样?”他好奇,她要如何去留下那两个神秘兮兮的使臣,又要如何说服大凤朝的皇帝让他们二人多留几日。
“我争取让他们再留些时日,可你也要帮忙呢。”云裳转过身,笑意弥漫了她的唇角,莲准的心一动,他最欣赏的,就是她在想坏主意时候的这个表情,很活跃,很神秘,很耀眼,带着一点微微的性感撩人。
当然,这些都是她自己未曾察觉到的。
“我要做什么?”他松松垮垮的甩了甩肩膀,算是活动身体。
“你嘛,就要辛苦一点,今晚上画出这个石碑的小样儿来,拿到工匠那里去,这东西,还是要在天亮之前,送回到长安殿里去的。”她似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方安静的石碑。
目光转而变得深沉起来。
石碑啊石碑,你到底藏了怎样的过往和秘密?为什么那个瀚海的使臣放着国土州县不要,却偏点名要了你呢?
“你是要我今晚再入皇宫?好吧,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他凑上来,在云裳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得意的笑着看她娇嗔的模样,“我这就画草样,唉,我听人说,在夜烛通明的时候,身边总要有红袖添香才好嘛。”
云裳叹了口气,重新捡起衣服来披好,随和的笑了下,坐在他的旁边,顺便研起了磨,“行,陪你。”莲准瞧着她在烛火之下的侧脸,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