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压不住场面;二来西凉军已被打散编制,我们兄弟都不是领兵之人,单靠卢升平之流,很难成事,就算掀起声势……不是还有其他人正好连西南军一起镇压?”
卫长嬴叹了口气:“算了,这些东西我也不大懂,不说了。”
就问,“那么你一旦答应柳容后,却要怎么接回大皇子?柳容肯定是不会离开帝都的,也不会让你离开。”
“舒明不是回来了?”沈藏锋淡淡的道,“西南战事虽然顺利,但受制于那边的地形,不再耗上几个月,是别想打完——尤其天气转暖,这仗是越来越不好打了。到雨季没准还等往回撤到高地去……让舒明和光儿送亲回来时,顺道带上就是。”
卫长嬴一算日子,皱眉道:“这样舒明成亲不足月就要预备动身了。”
“这都是小事,等他从凤州回来,再让他们小夫妻好好团聚些日子就是。”沈藏锋不以为然道。
卫长嬴道:“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嗯,这些你既然都有数了,那么刘家的事情怎么了结呢?”
“刘家现在占着理,才好放开来闹。”沈藏锋淡淡的道,“他们理亏了自然就不会闹了。”
“我说句实话,慢说卢国公府现在已经是绝了户了。就算把郑三伢这一支赔进去抵命,老实说刘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卫长嬴蹙了蹙眉道。
东胡刘氏嫡子的命,还是刘若沃全部两个儿子的命,区区一个郑家哪里还得起?士庶之别,在士族眼里从来都是犹如云泥!
“昨天刘家人走后,那一位就不好了。
”沈藏锋淡然道,“眼下要隐瞒驾崩的消息,根本不好大动干戈的查缘故——再说,就算大动干戈的查了,一定能查出来?所以缘故既然不知道,那也不见得跟刘家人没有关系。”
“你是说,先传出陛下因为刘家人的纠缠,连累带气,病倒了?”
“再加上病情严重,到了吐血的地步。”沈藏锋断然道,“必须要这样,否则,即使大皇子弄回来了,如何监国?!大皇子不监国,我跟长风还怎么名正言顺的插手朝政?!”
卫长嬴沉吟道:“病重吐血的话……会不会有人起疑心?”
“大皇子还都,有心人恐怕就会多想了。”沈藏锋平静的道,“所以还得预备个替身,偶尔上个朝,隔着丹墀见一见人,好压住这种猜测。想隐瞒这种事情,方方面面要做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不是柳容跟皇后能做到的——但柳容还算聪明,他没有自己做主,而是去问了薄喜,柳容自己是绝对想不到来请我出面的,也就是薄喜能立刻想到——他毕竟是那一位亲征时,钦点的主政之人!”
“但即使西南那边没猜测到那一位已经没了,担心他撑不住……”卫长嬴又问。
不是她不信任丈夫,而是兹事体大,不趁现在把事情理顺,届时出了漏子,麻烦可就大了!
沈藏锋也明白这一点,借着妻子的询问整理着思绪,片刻后道:“只要不是一群人想回来问题就不大,纵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但那指的是对阵之时。还都这种大事,他们得掂量下违抗君命、耽误战机的下场!尤其他们或多或少,都期待着封王。”
又道,“何况那一位膝下也才二子,小的那个,以后还能活多久且不提,大皇子年轻,他们要培养君臣之情以后不见得没机会。倒是军功,错过西南,往后可没这种便宜事了。”
“他们会不会把主意打到秋狄去?”卫长嬴沉吟了会,道,“之前你一直让西凉断断续续的报着小规模的战事。秋狄又是元气大伤,不比北戎那么难对付……”
沈藏锋冷笑了一声,道:“除了沈家人之外,谁敢在西凉领兵?!”
“如果他们领的是西凉兵?投鼠忌器……”
“那也得他们领得了!”沈藏锋轻蔑的道,“投鼠忌器?总得看什么器!铜铁之器何惧区区投石?!精卒没有不骄悍的!不骄则不悍!就是我们沈家人,也不是个个都能统帅西凉军——当年五弟、六弟他们为什么开不动援军?不就是他们从前被家里宠惯了,游手好闲的没有积累足够的威信,以至于士卒与低层军官都不肯听命?!我沈氏苦心经营数百年的桑梓地,岂是随便来个人就能使唤得动的!”
卫长嬴展容道:“既然他们插手不了西凉,那咱们只要过了眼下这一关,就没什么大的烦心事儿了!”
沈藏锋握住她手,含笑道:“我说了要陪你好好过这一辈子,含饴弄孙的!”
卫长嬴心下一甜,抬眼对他对望,室中温情如水,脉脉而生。
这一刻,虽然对新生的大雍来说到了最惊心动魄的时候,可夫妇两人却满心甜蜜,无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