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雅儿的伤感来势汹汹,妾身也是担心过来将病气过给了母亲,若这样,雅儿可就罪过了。”
说着蒋氏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瞧饶氏的神色,又道,“大嫂,您又不是不知妾身在府中的处境...”
蒋氏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她弱势惯了,也不在乎多软弱一次,直接当着晚辈的面便如此作为,也算是大大地给饶氏面子。
蒋氏的示弱,饶氏很是受用。
便面露满意之色,言道,“也是,二弟确实有些荒唐,雅姐儿这病需不需叫大夫过来瞧瞧?”
蒋氏先是一番道谢,后还是推辞道,“已经不碍了,妾身昨晚便让人熬了姜汤,已经发了汗,好多了。”
饶氏总是这样待蒋氏,先是一番为难或冷嘲热讽,然后又给上一颗蜜枣。
独自享受将人玩弄于鼓掌间的过程。
她们二人对话,一旁的几兄妹只当未听见,也不敢插言。毕竟是长辈,插言也是极为不妥的。
薛婧萱一直细细看着蒋氏神情,她发现蒋氏并不很软弱。
表面上,她是一直展现着软弱的一面,但实质她的言辞却透着一股睿智。
薛婧萱记得前世她自杀身亡时,虽然饶氏一逮着机会便出言相讽,也暗地里对蒋氏使过不少绊子,但蒋氏依然活得好好的,薛婧雅也有一个不错的婚事。
能在饶氏眼皮底下,活得这般好,定有她的不凡之处,说不得便是这时常示弱之法,以令得饶氏心安。
饶氏一心安,便会降低设防,到时再有所作为便会方便许多。
想通了这点,薛婧萱只觉茅塞顿开,这可真是一个好法子。
在祖母未完全清醒时,用这个法子应对饶氏与薛婧瑶倒是可行。
大家也就坐了小会儿。便带着丫鬟小厮离去。
景泰院又仅剩下薛婧萱主仆二人。
人已走远,薛婧萱便开口问冰岚,“冰岚姐姐,当初母亲缘何将你们都调走啦?”
冰岚此时正绞着洗脸的锦帕,听到薛婧萱这问题,她手中动作一停,“当时老夫人身子微恙,全身乏力,夫人便道是奴婢们服侍不周,第二日便将这景泰院的所有丫鬟婆子调走了。连陪伴老夫人多年的玉嬷嬷,夫人也将她遣走了,说是玉嬷嬷年纪大了,特恩典她回乡养老。”
冰岚不说,薛婧萱倒还未注意到,原本侍候老夫人的玉嬷嬷确实不在这府中了。
饶氏这般行径与遣人理由倒与前世一模一样。
薛婧萱点点头,“冰岚姐姐这些日子可有受苦受累?”
“多谢六姑娘关心,奴婢倒也还好,不过是帮衬洗衣房的婢女浣洗衣物。”冰岚摇头道。
“如此便好,祖母便劳烦冰岚姐姐悉心照料了。”薛婧萱说话很是客气。
薛婧萱在景泰院呆到中午方才离去。
回到碧竹苑时,冰菊已侯在了主屋门口。
经过调养她现在已能下地行走,背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
一见薛婧萱回来,冰菊脸上便漾起如花笑容,“姑娘,老夫人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