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昏睡不醒,若醒来伴随的便是牙关紧闭,口齿不清,难以成句。
平常的大夫若下针只会以平肝潜阳,开窍醒神,清化痰火为主。反倒忽略牙关之症。
彦太医之法果然甚妙。
妙就妙在牙关之症也放在首位。
患中风之症的人,头脑都是清醒的,尤其是患病初期,还能发出言语,但却因牙关紧阖而句难成句,想要表达之事不能完全表达,最是会引得病人焦急烦躁,久而久之,即便是药方再好,他心中的抑郁也无法阻止。
到最后,反倒因此愈加颓丧,放弃求生欲望。
这样一个能充分了解病人心理的医者才真正称得上医之贤者。
不愧是太医院之院使,的确很有一套。
薛婧萱暗暗赞到。
只是不知他将会开一个怎样的药方,薛婧萱愈加好奇。
薛婧萱的一眼虽极其隐晦,但彦初寒还是捕捉到了薛婧萱的视线,他轻轻扯动嘴角,随即埋头收拾装银针的布袋。
他把使用过的银针放置于一侧,与未用过的分开,那些已经用过的银针回府后,还需要经过处理的,不能与未用过相混淆。
他神情十分专注,那双似深潭一般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每拿起一根,他便用白色的棉布擦拭一遍才放回布袋。
做完这些,他才将布袋收好。又从侯在一旁的小厮手中接过一黑色锦盒,缓缓打开,露出一呈球状的干花,花的苞片灰黑色,灰白色的纤毛置于其上,极为娇小。
不过,此刻这雪莲花并不完整,缺了四分之一。
这时,彦正站起身,问道:“世侄,可有笔墨?”
“有的。”薛世平答道,不待他发话,一旁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便转身前往书案将笔墨纸砚通通拿过来。
薛婧萱莲步轻移,行至桌前,拿起墨砚开始磨墨。
纸一铺好,墨一磨好,彦正便毫不犹疑地提笔挥写,丝毫未有拖泥带水。不过一会儿,一张布满黑色行草的药方便降世了。
人参、甘草各十钱,茯苓、白术、陈皮各十五钱,半夏、竹茹、胆南星各十五钱,雪莲两钱.
药方倒并未有奇特之处,不过多了两钱雪莲。
彦正提起宣纸轻轻一吹,说道,“此药一日三次,三碗水熬一碗。”
他将目光移向彦初寒手中的雪莲,“吾孙一回府,老夫便携了他一道来,步履匆忙,倒忘了先将药丸制好。”
彦正轻拍了下脑门,叹道,“也是老夫老了,这记性也不大好了,不中用了哟。”
闻言,彦初寒轻轻一笑,“祖父莫要恼,回府制了药丸,孙儿再送过来便是。”
“也是也是,吾孙好矣。”彦正抚胸哈哈笑道。
临走时,彦初寒又看了薛婧萱一眼,随后才离开。
他反正还要再来这薛府的,对于心中的疑问及那女子背后的高人,他不急在这一时。
经此一事,薛婧萱越发觉得医道甚是神奇精妙,博大精深。
除了要对医理极其熟捻,对人性人心也需了解深入。
这样才能因人而异,因病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