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酿酒也不是百分百都能成的,没有高温消毒,没有恒温控制,酿酒不成变了醋也是常有的事,爹娘的连日操劳,柳家兄弟的期盼,还有这盖酒坊的欠款.....
宝珠双手合十站在酒坊的台阶下面默默祷告。
“怎么?你在拜山神庙?”
宝珠回头愤愤的瞪了周仕显一眼,周仕显笑笑,也不计较。
两人都不说话,站定了一会儿,宝珠放下双手没好气道:“真要是我这批酒酿不出来,还不上魏掌柜的订银,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情说风凉话!”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若还不上就我来还。”
“你有这么好心?”
“酒坊归我。”
“切!”
宝珠甩手上了石径,打开酒坊大门在铺子里坐了下来,空荡荡的铺子只摆了这张半旧的八仙桌,几把长条凳子。开工的时候张氏过来送饭,柳家兄妹和陈家父女五个就围坐在这里。已是四月天,微风熏面,宝珠托腮凝眉坐着沉思不动。
周仕显早就随后跟了进来,在对面坐下,微怔了片刻,稍瞬又扭过脸去,低声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了,那二百斤破掳已足够偿还订银,再不济还有这铺子,做些吃食营生也能度日。”
宝珠皱着眉头冷眼撇周仕显,心想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自己只是担忧,他倒好,怎么就直接认定了会不成?
忐忑不安中到了清明节这天,正好赶上起缸的日子,陈家柳家赶早祭完了祖宗就都聚在酒坊。
宝珠掀开第一缸酒胚,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酒香扑鼻,吊了大半个月的心终于放下,笑逐颜开的走出来,众人会意,陈老爹笑呵呵的跑到香案前拜了三拜。
也不耽搁,六口灶全都生火烧了起来,张氏和芽儿娘也过来帮忙看着火,宝珠和柳芽儿轮班替下自家娘亲回去做饭,柳家兄弟也打了地铺,吃睡全在酒坊,两天两宿日夜开工,二锅头终于烧了出来。
宝珠将破掳和二锅头各取了五斤留下存样,把酿造时间,稻米分量,酒曲比例,以及各道程序的加工时间都详细记下来贴在坛子后面,搬进自己这几天常住的厢房放好。
五百斤烧酒既然都烧制齐了,宝珠恨不得立刻就给庆源楼送去,转天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等着陈老爹雇车来装货。
结果陈老爹气喘吁吁的进门,说刘老二家的骡子前几日突然坡了前腿,一时半刻的恐怕拉不得车。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候,周安带着小厮驾了两辆大马车过来,上前行礼问好,说是周仕显顾虑到刘老二的骡车一次装不下,还要往返两趟多花费时间,就让周安驾了马车过来帮忙。
宝珠长长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周仕显虽然说话不讨喜,但也是及时雨,瞌睡递枕头,需要什么就送什么,还真是一颗福星。
当即也不多说客气话,忙命柳大柳二装车,捆绑结实又检查了几遍,确认万无一失了才吩咐周安启程。
马车的脚程自然不是骡车能比的,尽管宝珠坐在车里焦躁难安度日如年,但也很快的就到了平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