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了!岳嵩呢?人死哪去了?谁看见岳嵩了?这回轮到他死了!”
“他说肚子不对劲儿,上厕所去了。”
“少说废话,赶紧把他叫过来!”
……
伴随着副导演独有的尖锐吼叫声在片场上空炸响,整个剧组都开始忙碌起来。
午饭加上休息时间,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了,也难怪被剧组暗地里称作“薛剥皮”的薛副导演会急不可耐的大叫。
要是耽搁了今天这场戏的收尾,导演肯定会找薛宝平那厮的麻烦,到时候他少不得要从剧组其他人身上出气,为了能让这厮安静下来,剧组一行人也都是各尽其职,没一个偷懒的。
没过几秒钟,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一路狂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我来了薛导!实在是对不住,刚才吃坏肚子,稍微耽搁了一下……”
“他妈的!又是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今天要是拍不完这场戏,老子让你把拉出来的吃下去……”
薛宝平才懒得理会岳嵩有什么理由,反正对他来说,像岳嵩这样不起眼的小武替,连打带骂都是轻的,不管是什么污言秽语,只要能出气就尽管发泄在岳嵩身上好了。
岳嵩被薛宝平骂得几乎抬不起头,可又不敢再辩解,只能低下头装做换戏服的样子,同时死死攥紧双手,一张脸绷得通红。
等他三下五除二换上一身破破烂烂的古装女人衣裳,薛宝平也基本上骂完了,待他一声令下,剧组再次开始运转起来。
半小时后,当岳嵩被人从两米多高的房顶一脚踹落下来后,薛宝平的一声“cut!”也应声响起。
很显然,今天的戏份顺利结束了,剧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岳嵩更是长出一口气。
活动着浑身酸痛难忍的肌肉和骨头,岳嵩心里不禁暗自苦笑一声,亏得今天和他配戏的武替经验丰富,只用了五次就完成了这一组动作,要是换个新手上来,就是被人从房顶踹下来三五十次也是有的。
尽管身上绑着威亚,不用担心被摔死,可这份滋味到底还是不好受。
大概是看在岳嵩任劳任怨又很认真的份上,外加今天的戏份提前杀青,“薛剥皮”大发慈悲,给一干武替放了假,允许他们今天能早点休息。
岳嵩只是群演兼武替,并没有加入到哪个武指的团队中,倒也不用再休息时间去巴结讨好武指,他一换下戏服就马上离开了剧组,准备趁着时间还早去附近逛逛。
说起来,尽管跟着剧组在这座小镇逗留一个多月了,可时至今日,岳嵩都没有认清小镇的全貌。
谁让剧组一直在敢拍呢?每天都忙的要死,真的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那里还有闲心去瞎逛?
小镇不算大,方圆几里地一眼就能望到头,再加上地处西北的缘故,多少显得有些荒凉。
眼下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小镇的道路两旁也找不出几个人影,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提醒着岳嵩,这里只是比较荒凉而已,并不是真的鬼镇。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岳嵩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驼着背的老妇人在冲着他招手。
岳嵩看了看四周,心知应该不是仙人跳一类的勾当,便走过去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对方面容极其苍老,嘴里的牙齿都掉光了,加上脸上沟壑纵横的皮肤,岳嵩实在看不出她究竟多大岁数。
老妇人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阵,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串地方方言,听得岳嵩一头雾水,不过大致意思他还是搞明白了。
大约是老妇人有事求助于他,所以想让他跟着走一趟。
岳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便跟着老妇人一起拐进路边的小巷。
要是换了横店或国内其他几个影视基地,岳嵩是断然不会跟着走的,保不准就会遇上什么危险。
不过在这个民风淳朴的西北边陲小镇……想必没那么多幺蛾子事吧?
这主要和岳嵩的经历有关,他从小就无父无母,被一个以拾破烂为生的老奶奶抚养长大,两年前在他十五岁生日刚过不久,老奶奶一闭眼再也没醒过来,岳嵩从此再也没了亲近的人。
在这个世上,要是想让岳嵩上当受骗,派老奶奶出马准没错!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老太太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再说他囊中羞涩,口袋里就几十块钱外加一部山寨手机,他又有什么值得骗的?
……
二十分钟后,岳嵩重新出现在小镇中央的马路上,只是看他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想必刚才没少吃苦头。
事实也的确如此。
原来那位老妇人叫岳嵩去她家里,是为了让他帮忙摆放蜂窝煤。
老妇人一个人住,为了准备冬天取暖和生火做饭,所以买了几百块蜂窝煤。
卖煤的人把东西送到她家门口就扔下不管了,老妇人一大把年纪,自己是肯定搬不动这么多蜂窝煤的,于是就只能跑到马路上找人帮忙了。
岳嵩恰逢其时的出现在老妇人面前,接下来他要做的也就不必再说了。
总之,岳嵩出了一身大汗,总算帮着把那几百块蜂窝煤摆放在老妇人家的院子里了。
干完了活,老妇人还想挽留岳嵩吃顿饭,可一看她住的环境和生活条件,岳嵩又怎么好意思吃人家的饭?就当做件好事吧!
临走前,老妇人还给岳嵩手里塞了样东西,嘴里念叨着外加手上比划着,大意是作为对他的感谢。
岳嵩糊里糊涂的从她家里出来,拿起手上的东西一看,却发现是一支竹简——托前几个月拍摄一部古装戏的福,只有初中毕业文化程度的岳嵩好歹认出了这东西的来历。
但再仔细一看,岳嵩又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这东西的外型的确和竹简一样细长扁平,大约筷子长短,拇指粗细。
问题在于……有玉制的竹简吗?
岳嵩虽然对古玩玉器不是很在行,可要说竹子和玉石的区别,他还是能分辨一二的。
“不是竹简……那不就是玉简了?”
岳嵩一头雾水,把玉简送进了口袋里,又在小镇四处溜达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直接回宾馆休息去了。
晚上吃过了饭,同屋住的另一个武替说是要去附近不远的县城过夜,还问岳嵩去不去,岳嵩自然是不去的,对方也不勉强,耸耸肩就走了。
岳嵩自然很清楚他是去做什么,不止是他,还有其他十几个武替和剧组的一群男人,无非是在这鬼地方停留时间太长,憋得有点狠了,想找地方发泄一下,听说就连薛宝平那厮也会去。
要说发泄,才17岁的岳嵩又不是活太监,他当然也会想有关男女之间的事,可残酷的现实是——他没钱!
倒不是说穷到这个份上了,主要是岳嵩如今一个人生活,可他又是从小苦过来的,深知有钱挥霍,没钱苦逼的滋味。
也正是勤俭节约,岳嵩才能在做群演兼武替的两年内攒下两万多块钱。
甭看他年纪不大,可这心倒是大得很,别说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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